慕之召含笑點頭,一臉讚賞。
肖姨媽低下頭,儘量放柔了聲音說:“就按雲歌說的辦吧。”
她也不想被慕之召小瞧了去,說不定以後經營好了,不但能賺到一筆錢,還能引得慕之召的注意呢!
看著肖姨媽走到桌前,提筆開始寫自己的想法,慕雲歌鬆了一口氣。
許管事一直站在旁邊,慕雲歌走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說:“去取爹的印章來。”
許管事點了點頭,折身回書房,取了慕之召的印鑑回來,肖姨媽也寫完了。
慕雲歌接過肖姨媽寫得東西,輕聲念給慕之召聽:“原有的三家綢緞莊,五家茶莊,一家錢莊,七家農莊,調整一下經營份額,改為七家綢緞莊,三家茶莊,錢莊取消,增開一家酒樓,剩餘的還是繼續買農莊。農莊地理位置要靠近城區,方便供貨。酒樓在中心位置最好,不行也要在鬧市區。綢緞莊三個城角各一家,剩餘四家最好在金陵城城內,茶莊也分佈在綢緞莊周圍最好。”
慕之召一邊聽一點點頭,並不發表任何意見。
肖姨媽心中惴惴,有些不安地偷看慕之召的臉色。
會不會要求得太多了?這樣的位置不好找,找到也要不少金銀來盤點,她手中其實是沒錢的……
之所以不提銀子的事情,就是想要慕家幫著她墊付了這筆錢!
慕雲歌似乎沒發現這個漏洞,讀完了就抬起頭來,對肖姨媽展顏一笑:“姨媽不是說要尋個合適的院子定居麼?不如也一併寫上要求,爹也好按照姨媽的想法找個稱心如意的。”
肖姨媽大喜,看向慕之召。
慕之召點頭笑道:“是,有個字據說明,下人們也好辦事。”
肖姨媽得了他首肯,連忙將剛剛那張紙拿過來,繼續補上院子的要求。
寫完了遞給慕之召,他又讀了一遍,就交給許管事。
許管事卻道:“老爺,沈夫人,這字據寫得太過簡約,不如雙方簽字畫押,弄得正式一些,也好讓下人們知道這事是老爺和夫人商定的,半點更改不得,做起事來不敢馬虎!”
肖姨媽臉上不耐之色漸漸顯露,又覺得這樣也在理,拿回字據畫了押。
許管事將印鑑遞給慕之召,慕之召也簽了字,印上了大印。
字據搞定,慕雲歌終於鬆了一口氣。
肖姨媽雖然計劃失敗,但得到了另外一筆劃算買賣,也是心情大好,將商鋪清單契約等交給慕之召,就回去睡了。
慕之召酒醒得差不多,想起這一晚上的事情,也是冷汗涔涔,有心要跟女兒多說幾句,只覺得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只得讓丫頭送慕雲歌回房。
慕雲歌回到房間裡,經歷了這一晚,她明白肖姨媽的手段很多,還要更謹慎對待才行。躺在床上,她眯著眼睛努力回想,自己有沒有哪怕一點細節上的錯誤,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讓慕家萬劫不復了。
正想著,窗柩吱呀輕響,她警覺異常,立馬翻身跳起,手腕上的暗釦對準了窗柩旁的來人。
魏時舉著雙手站在窗邊,似笑非笑:“喲,過河拆橋,剛利用完本公子,這就要殺人滅口了麼!”
“你來幹什麼。”慕雲歌收起手鐲,撇了撇嘴:“鬼鬼祟祟,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好雲歌,我是辦完了你交代的事情,特意來交差的。”魏時捱過來,討好地笑著。
慕雲歌嫌惡地往後縮了縮,又按住了手鐲上的機關:“給我站遠些,好好說話!”
還是皇子呢,整天嬉皮笑臉的,真沒個正經!
魏時捂著臉做傷心狀,卻依言往後退了開去。
他也怕真惹惱了慕雲歌,自己要來這屋子,可就難了!
慕雲歌見他遠離自己,坐在了書桌前,才撈過披風披著,從床上下來。找到早就準備好的藥瓶子,慕雲歌遠遠地丟給魏時。瓶子在空中劃了個優美弧度,魏時手一撈,將藥瓶子穩穩接住。他開啟瓶子聞了聞,頓時喜笑顏開:“好雲歌,這是你特意留給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