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一落,墓室之中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看著我,估計誰也沒想到,明明是探一座諸侯墓,結果找到的卻是天子皇陵,而且這還是周天子,好半天田婉清才說出話,考古史上從來沒有發現過周天子的真正陵墓,這還是第一次找到。
朱七也大吃一驚說,不光是考古,就連盜墓的行當裡也沒有誰找到過周天子的陵墓。
“朝歌解釋的其實細想挺有道理的,能讓八位諸侯國君守陵的除了周天子之外,不可能還有其他人擁有這樣大的權勢,這也能解釋清楚為什麼這裡所有的陵墓全是黃腸題湊,本來這裡就是天子陵墓,用黃腸題奏當然再正常不過。”薛心柔說。
“就是說,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葬制來的?”葉知秋突然一本正經問。
“當然,所有的九座古墓全是循規蹈矩按照周禮安葬,沒有任何一處地方有偏差。”我很確定點頭。
“我看未必。”葉知秋說。
“未必?為什麼這樣說?”我追問。
葉知秋讓我們回到玉棺前,蹲在地上指著被我們放在一邊的玉石棺蓋說:“這上面銘刻的圖案應該就是墓主人自己,既然墓主人是周天子,按照周禮的規定,以及安放在陵墓中的陪葬品,天子駕六,就是說天子的鑾駕由六匹馬拉行,可你們仔細看看,這上面卻有八匹馬,這顯然不符合葬制啊。”
田婉清低頭一看,也有些詫異:“是不對啊,文史的記載和現在的發現來看,都佐證了天子駕六的真實性,為什麼這上面有八匹馬呢?”
朱七頭埋的很低,等他抬起來的時候,抹了一把嘴目光變得睿智:“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八匹馬不但形態各異,而且顏色也各不相同。”
“七爺,我們在說天子駕六,這和馬的顏色有什麼關係?”葉知秋問。
朱七把煙桿放在嘴邊,摸出火柴點燃,繚繞的煙霧中他笑的意味深長:“因為我知道這八匹馬的名字。”
我們全都一怔,不約而同看向朱七,我眉頭一皺:“這些馬還有名字?”
“這可不是一般的馬。”朱七吸了一口煙笑了笑對我說。“聽說你打小就被葉九卿打磨,封承在你身邊應該逼你看很多書的,難道你就沒聽過關於這八匹馬的事?”
“他的書堆積如山,而且全是古籍,哪兒有閒工夫去看。”
“七爺,您趕緊告訴我們,這八匹馬到底是什麼來歷?”薛心柔追問。
“這八匹馬顏色各異,分部為赤驥、盜驪、白義、逾輪、山子、渠黃、華騮、綠耳八駿。”朱七找了一處地方坐下休息。“這可都是世間罕見的駿馬。”
“名字倒是挺生動形象,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啊?”薛心柔一頭霧水。
“不,我說的是這八駿的顏色,並非是它們的名字。”
“七叔,那這八匹馬到底叫什麼?”田婉清聲音急切。
“一個叫絕地,足不踐土,腳不落地,可以騰空而飛,一個叫翻羽,可以跑得比飛鳥還快,一個叫奔菁,夜行萬里,一個叫超影,可以追著太陽飛奔,一個叫逾輝,馬毛的色彩燦爛無比,光芒四射,一個叫超光,一個馬身十個影子,一個叫騰霧,駕著雲霧而飛奔一個叫挾翼,身上長有翅膀,象大鵬一樣展翅翱翔九萬里。”
“真的假的,這世間還有這樣神奇的馬?”宮爵大吃一驚。
“當然是杜撰出來,雖然沒有描繪中這麼誇張,但是足以見得這八匹馬有多矯健,一般人是不可能擁有的,後世稱之為八龍之駿,這可是天子的御駕坐騎。”朱七一邊抽菸一邊說。“看起來墓主人的確是周天子,而且能駕馭八龍之駿的只有一人,就是”
“周穆王!”我在旁邊震驚的脫口而出。
我話音一落,田婉清和葉知秋還有薛心柔徹底震驚的呆滯,瞪大眼睛看著我,就連對這些並不感興趣的宮爵也瞠目結舌,周天子中最具傳奇色彩的莫過於周穆王,以至於到後世,這位天子的名字也眾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