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偶爾不在家,接不到電話,過時了也會回過來。
自從她來到陽城,孃兒倆三天兩頭通電話早就成了習慣。
冷不丁的,人沒了訊息。
從這裡回鄉下得一天,她本想問問紅麗,柱子最近有沒有說過要外出,沒成想這個小賤人臉色當時就變了!
這絕對是出事了!一番審問,小賤人愣是不開口,七拐八繞就不說正題。
“人丟了,你找我有什麼用?我嫁給他又沒有看管他的義務!您當您兒子是阿貓阿狗?不緊要餵食,還得處處看著?!”
紅麗抬起頭看著兩位閻王。
夏槐花瞥見紅麗雙眸血紅,很是嚇人。
這樣的人,在農村裡,叫做鬼上身。
但是夏槐花不信,她分明從紅麗的眼中,讀出了視死如歸的怨氣和恨。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紅麗變成這樣。
好奇心愈加重了。
“你這個小賤人!素琴,給我打,照死裡打~”王玉巧抬起柺棍指著紅麗。
馬素琴掃了一眼紅麗,怎麼辦?打唄,又不是打自家孩子。
到窗戶邊上拿起雞毛撣子,朝紅麗的後背狠抽了一下。
那可是實打實的打啊,夏槐花都聽見雞毛撣子劃破空氣的聲音了,她從小就在馬素琴的毒打中長大,最明白這種滋味兒。
紅麗捱了一下,不但沒有求饒,反而笑的更加詭異,“打啊,打死我你兒子也回不來了!不過,打死我對你們有好處沒?呵呵~”
回不來是什麼意思?
這話,通常用在死人身上。
王玉鳳抓著屁股下面的椅子,身子晃了晃。
妹妹的樣子,當姐姐的看在眼裡,王玉巧火冒三丈,衝著馬素琴喊,“使勁打,我就不信治不了她這個賤皮子!能把你從孃家接回來,就能把你送回孃胎裡!”
馬素琴還是很聽話的,只要不涉及蘇綵衣,她向來對王玉巧唯命是從。
當即揚起雞毛撣子,朝紅麗的後背狠抽。
柱子和馬素琴一樣,紅麗一直懷疑柱子有戀母情結。在這樣的家庭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她早已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任由馬素怎麼打,她愣是咬緊牙關不吭聲。
越打越不吭聲,越打越不服。
她雖然跪著,被人打著,但她仍舊昂首挺胸。
人的成長離不開環境的塑造,夏槐花對紅麗所處環境愈加好奇。
她雖然愛貪小便宜,嘴賤,但是她的這股子狠勁恰恰是夏槐花所沒有,所欽佩的。
王玉巧眼見著紅麗在馬素琴的淫威下不屈服,揚起柺杖加入了這場沒有絲毫公平所言的戰鬥。
她多年來,打遍全村無敵手,現在雖然老了,一出手便和馬素琴不一樣。
每一下都衝著紅麗胳膊大腿上的肌肉上抽,不致命,但能讓人疼痛難忍。
“打啊~打死我~你們都說是我的錯!可錯在誰那老天爺看著呢~”
“我知道你們欺負我孃家沒人!那又怎樣,我自己一個人,照樣能給自己做主,伸冤!”
聲聲指控,悲憤交加。
聽得夏槐花心靈為之一顫。
莫名的,她信紅麗,一個人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怎會如此豁出命去?!
“冤,我叫你冤,嫁到我家委屈你了咋地?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