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竄是竄向二夫人談氏的,砰地一聲用自己的頭撞向了談氏的肚子。
這個變化太快了,而白鶴染這頭有小葉氏在撒潑一樣地糾纏,根本無暇顧及。人們眼睜睜看到白花顏一頭撞上去,談氏在這猝不及防的撞擊下步步倒退,撞上了供桌,撞番了香爐和供品,人也站不穩,直直地滑坐到地上。
一地的血很快就留了出來,談氏疼得都翻了白眼,雙手抱著肚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孃親!”白千嬌哭著撲了上去,卻也是手足無措不知該上怎麼辦才好。
白鶴染一把甩開小葉氏,快步上前,手腕翻動間,七枚金針全部夾在指縫。
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了,她掀開談氏衣裙,果斷又迅速地將七枚金針悉數扎到的肚子上。然後一扭頭,剛好看到迎春往這邊跑了來,立即吩咐:“回去取我的藥箱來。”
迎春沒等進屋呢就聽到這麼一句,當時就轉了身往回跑,白鶴染掐住談氏一處穴位,開口同她說:“二嬸不要慌,保持現在這樣大口吸氣,我已經為你下了針陣,只要你配合我,孩子一定保得住。”
談氏迷迷糊糊地聽到這麼一句,當時就有了精神頭,也顧不上自己肚皮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掀了開,只管照著白鶴染說的去做。很快地,也就換了五口氣的工夫,身下的血奇蹟般地止住了,身體裡那種擰著勁子的疼痛也消失了。雖還不至於像平常那樣舒坦,但是她自己也有感覺,肚子裡的孩子十有八九是沒事的。
談氏一頭的汗,緊緊抓住白千嬌的手,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而此時,那行兇之人也摔在地上,但卻沒停留,忍著一身的疼痛往邊上爬了幾步。血拖了一地,卻沒有人可憐她,因為她口中還在不停地叫罵著:“我殺死你的兒子,你們家這輩子也別想再翻身!你們都該死,從上到下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該死!”
話說完,竟還覺不過癮,居然又隨手抄起個牌位狠狠地往談氏的頭上砸了去。
白鶴染怎麼可能再給她一次行兇的機會,但見她袖子一揮,那快牌位被她袖口捲了一下,竟調轉了方向,照著白花顏的額頭砰地一聲就砸了上去。
白花顏當時就被砸得兩眼冒金星,歪歪扭扭地又往地上栽倒了去。
小葉氏撲上前將女兒抱住,可是心裡也開始發慌了。因為她低頭間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被白花顏又拿起來行兇的牌位,竟是她的親祖父,白家逝去的老太爺的靈牌。
白鶴染這頭緊急搶救談氏,已經無瑕管顧白花顏了,她只是冷冷地說了句:“別的沒學著,殺人的本事到是跟你爹學了個十成十。”就這一句,就把白興言的冷汗給嚇了出來。
當然,此時根本也用不著白鶴染髮火,她報的是淳于藍牌位的仇,至於談氏挨的這一下自有二老爺跟其算帳,而此時老太爺那塊被摔壞的牌位,老夫人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老夫人直接不幹了!就見她幾步走上前,彎腰從地上拾起被白鶴染丟下的鞭子,照著白花顏狠狠地抽了下去!
“虧得老身剛剛還在心疼你,剛剛還在擔心自己莫不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剛剛還在想你再不好也是我的親孫女。可眼下看來,這些真是多餘的,你這個親孫女都不如從前那個白驚鴻,我白家還要你何用?今日我就打死你這個孽障,再不能留你為禍家族!”
老夫人的鞭子一下一下往下落,連邊上的小葉氏都顧不得避了。白興言真怕老太太抽著小葉氏的肚子,於是趕緊上前將小葉氏給搶了出來,緊緊地按著她不讓她再往前跑。
小葉氏瘋了一樣喊著白花顏的名字,瘋了一樣質問老夫人:“你吃這個府裡住這個府裡,出了事卻只會向著你另外一個兒子,你對得起這個家嗎?你到底把你的大兒子當成什麼了?你到底把你大兒子的孩子當成什麼了?”
嗖!
一道銀光飛來,直奔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