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吼聲震得整個屋子都劇烈得晃動起來,大廈裡各個公司的員工以為是發生地震,紛紛往樓梯裡衝。
莫尋在濃霧之中,看到了一張恐怖的臉:那是一個碩大的牛頭,眼珠爆裂,皮毛染血。
“快走!”牛頭張大嘴巴,一隻牛蹄使勁的把莫尋踢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隨即被莫尋撞得粉碎,尖尖的木刺穿過莫尋白嫩的面板,衣服染上了斑斑血痕。在莫尋被踢出辦公室的一刻,辦公室瞬間坍塌。塵先生和牛頭被掩埋在了裡面。
“莫尋你怎麼樣?”百歲急忙抱住莫尋,她的後背紮了不少的木刺。
“拿走!”莫尋把手裡的錄音筆交給趙勇,她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即便是劇烈得響聲和皮開肉綻之痛都沒法讓莫尋清醒過來。半夢半醒之中,莫尋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是它救了自己吧。
遠處,百人臺的紅色石棺正向一個地宮走去,地宮牌匾上刻著莫尋看不懂的文字。莫尋跟著那些抬棺材的人,走進了地宮。
最先走進地宮的人手持著火把,她們都是年輕的女人,臉色蠟黃,瘦弱無比,頭髮蓬亂著,臉上露出悲慼的神色。
這是一場隆重的葬禮,沒有啜泣聲,卻散發出了莫大的悲傷,莫尋忍不住掉出眼淚,好難過。
棺材進了地宮,這裡應該就是棺材裡那個人的墳墓了。走在最後的是一個年輕的貴婦人,她的臉上撲著非常白的粉,顯得氣色非常差。頭上的髮髻高聳,眉頭粗眉尾細。嘴唇上顏色為暗紅色,是很典型的秦朝妝容。
她面無表情得走在棺材後,身邊的侍女從僕不必前面抬棺材的人少。
這是一場極其詭異的葬禮,棺材裡明明就是貴族,但是並不請巫師做法,更沒人哭泣。
棺材在十根柱子前停了下來,上面有人放下鐵鏈,下面的人把鐵鏈栓在石棺上,將石棺吊了上去。
那石棺足足有幾噸重,沒有人敢喊口號,石棺在眾人粗重的呼吸聲中,落在了三尺高的石柱上。霎時間,塵土飛揚。
為首的男人對著石棺跪下,其餘人見此也紛紛跪拜。留出了一條路給那個貴婦人走過去。
“封棺了?”貴婦人問身後的侍女。
“回稟夫人,已經封棺了。”侍女回答。
貴婦人點了點頭。隨即從腰間的香囊裡拿出來一對眼珠一樣圓潤的血色玉石。
“拿梯子。”貴婦人交代說。
不一會,幾個僕人就搬了一個梯子過來,緊靠著棺材放了過去。看位置應該正對屍體的頭部。
“夫人您小心啊!”兩個侍女扶著梯子,大侍女叫人在地上鋪上厚厚的草墊子,以防萬一。
貴婦人沒有說話,一步一步緩慢地登上梯子,走近才看到這石棺里人頭部的地方,有兩個眼珠大小的窟窿。
從窟窿裡看進去,裡面是巫師的符咒。
貴婦人拿出香囊裡那兩顆血色玉石,輕輕一推,就鑲嵌在了石棺上,分毫不差。宛如一雙紅色的眼睛。
畫面突然轉到
了一間房子裡,貴婦人剛脫下鞋子,赤著腳翩翩起舞,她的頭髮披散著,若仙若鬼。
在銅鏡的反射下,莫尋看到,那是一張與自己有些許相似的臉。
“子小姐,你準備好了嗎?”一個老巫師敲響了房門。
“人之將死,有什麼可準備的呢?”貴婦人停下,規矩得坐回床上。
“那老巫就進來了。”
語畢,幾個身上塗著油彩的人走了進來,他們穿著奇怪的麻布衣服,腳上踏著草鞋,目光中透露著無盡的羨慕。
走在最後的,是白鬍子的老巫,他不只是身上,臉上也有各色的油彩。
畫面在此刻開始變得模糊,莫尋努力想要看清這一切,她總覺得這個事情跟她有很大的關係,但是卻什麼都看不到了。
“莫尋,你怎麼樣?還疼嗎?”莫尋睜開眼睛,那是白色的天花板,還有用來掛吊瓶的架子。吊瓶?醫院?那是百歲的聲音。
“錄音筆!錄音筆拿到了嗎?”莫尋騰得坐起身來,拉著百歲的手問。
“拿到了,放心吧。”百歲看著莫尋這幅樣子,不禁覺得難受,如果不是自己,莫尋也不用受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