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一瘸一拐的回到陸家。
老夫人捻著佛珠的手驟然收緊,這打的哪裡是個媽媽,這分明是打的她的臉面。
“反了!反了!”她抓起鎏金香爐砸向屏風,“那小賤種...”老夫人的指甲摳進紫檀案几,"早知該讓他爛在外頭!”
今日去找葉卿卿,實屬無奈,並非她的本意。
那日皇后知道她們打草驚蛇將事情辦砸了,發了好大的脾氣。
陸皇后一臉的寒光,說出的話更冷的嚇人,不像對一個母親,反而像在吩咐一個下人,坐在高位上的人,早不是她懷中的嬌嬌女,她的心中只有她的兒子,只有皇位。
“母親,前頭的事辦砸了不要緊,只一樣,務必要將那葉氏留在陸家。”
陸皇后現在才回過味兒來,宮宴那日大抵是兩人一唱一和,給她們演了一齣戲。
陸泊年費盡心思只有一種可能,他必定是愛極了那女子!
他要領兵出征的事已成板上釘釘的事實。
要想掣肘他,也唯有將葉卿卿握在手中。
想到此處她露出一絲不屑的笑,真的是她的爹,她的好弟弟,癖好相同。
居然都這麼愛他人婦。
雖然她看不上陸泊年的出身,更加厭惡她的生母,但是她有時候甚至希望陸泊年才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如果這是她的親弟弟怎麼會有這些麻煩。
她的大哥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母親,也讓大哥收斂一些,要是還這樣明目張膽的用那違禁的玩意兒,我也護不住他...”
這既是她的提醒,亦是她的威脅。
陸老夫人恨兒子不中用,更恨女兒的絕情。
陸家現在這個爛攤子丟在她的手裡,於氏死了,謝氏被關了起來,她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本以為進到宮裡女兒會說幾句貼心的寬慰寬慰她,沒想到...
她混濁的眼盯著佛龕前跳躍的燭火,這一切都是那個賤種跟他娶回來的賤人造成的...絕對不能讓他們好過!
只是,這次陸泊年不會再手下留情。
首先便是陸泊淵。
臨近子時,鴛鴦樓,紅綃帳。
陸泊淵赤著上身歪在波斯絨毯上,煙槍裡騰起的詭異青煙將他原本陰森地臉燻得模糊不清,他雙眼迷離,哆嗦著手用指尖捏碎最後一塊逍遙散,混著烈酒仰頭灌下。
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人呢!都死絕了不成!"
老鴇戰戰兢兢推出個歌姬。
陸泊淵如行屍走肉一般突然衝過來,將案上酒盞撞的稀碎,琉璃碎片劃破他赤裸的腳,他彷彿不知道疼一般。
"躲什麼?"他扯住歌姬的長髮將人一把摔到床上,鬆開腰帶拿在手中抽在白嫩的胸脯上,“賤人,叫個銷魂的給爺聽聽!”
"爺饒命..."歌姬掙扎間抓破他胸前毒瘡。
陸泊淵瞳孔驟縮,逍遙散的幻象裡竟將床上的女子看成了持劍索命的於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