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隊伍是騎兵,他甚至不需要跑得比西部佬的騎兵快,只要跑得比自家的步兵快就能甩開隊伍,抵達更加安全的後方城市得梅因。
西軍“炮兵陣地”上,機槍團的團長華盛頓·範德比爾特上校手持望遠映象一座山一樣佇立於一線陣地,他注視著越來越近的北軍,眉頭緊鎖,心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
華盛頓身旁的機槍組士兵手掌已經被汗水浸溼,喉嚨發乾,儘管他們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但真正投入戰場戰鬥還是第一次。
3.4萬北軍組成的人浪蔚為壯觀,給人的壓迫感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儘管機槍槍組計程車兵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但他們也是第一次面對上萬現代的軍隊的衝擊,緊張是難免的。
“鎮定!保持住!聽我命令再開火!”
發現自己計程車兵們表現得越來越緊張,華盛頓發出平生最大的嘶吼聲,以安撫士兵們的情緒。
敵方距離己方陣地還有1英里左右的距離,還未進入機槍的最佳射程,這時候開火只會驚擾北軍,難以對北軍造成有效殺傷。
華盛頓的計劃是等到最前排的北軍停下,準備舉槍打排槍的時候再開火。
根據他們對北軍的瞭解,北軍一般傾向於選擇在150至300碼(約137至274米)的範圍內開始停止前進,整理隊伍進行排槍射擊。
至於具體選擇什麼距離停下,則取決於部隊的訓練程度以及北軍指揮官的戰術需求。
一般而言,在約200碼(約183米)的距離左右進行整隊打排槍的北軍部隊最多,這個距離可以讓步槍火力達到最佳效果,同時也能確保士兵在密集火力下仍有足夠反應時間進行防禦或轉移。
200碼也是雷霆機槍的最佳射擊距離!
機槍槍組計程車兵們沒有讓華盛頓失望,儘管看著距離己方陣地越來越近的北軍,不少操作機槍的機槍手緊張得雙手發抖,心跳加速,但他們還是抑制住了開火的衝動,耐心地等待著華盛頓的開火命令。
“距離200碼!整隊!”
果然如華盛頓所預料的那樣,北軍選擇在200碼左右的距離整隊打排槍!
這個距離華盛頓能夠清晰地聽到前排紐約州的軍官操著濃重的紐約州口音發號施令。
“開火!”不等前排的聯邦軍整理好隊形,華盛頓乾脆利落地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隨著華盛頓身邊的旗語兵不停地搖動令旗,114挺雷霆機槍相繼朝北軍組成的藍色人海噴吐出憤怒的火舌!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連續不斷、似雷霆撕裂蒼穹般的機槍射擊聲,彷彿天神降下的天罰,將北軍的陣線瞬間撕成碎片。
不像步槍那樣的齊射,也不是大炮那樣的震耳欲聾,而是一種連續不斷的怒吼,如千百把鋸子瘋狂切割著空氣,撕裂一切阻擋在前方的生靈!
第一排的北軍士兵甚至來不及反應,胸口、頭顱、四肢被密集的子彈撕碎,血霧在空中炸開,殘肢斷臂被高速飛行的子彈打得四散飛濺。
有人直接被密集的子彈掀翻在地,濺得後方的北軍士兵滿臉鮮血,誤以為自己也中彈了,嚇得嗷嗷亂叫起來。
如此開闊的地形,如此密集的陣型,驚慌失措的北軍士兵連轉身躲避的餘地都沒有,頃刻間便被密集的子彈雨擊中,如同被鐮刀收割的小麥一般,成片成片地倒斃在奧馬哈城郊的沃野之中。
兩側的北軍騎兵試圖衝上西軍的陣地,撕碎西軍單薄的防線,不想還沒衝出幾步,一陣疾風驟雨般的鉛彈便劈頭蓋臉地掃過騎兵佇列。
一時間試圖衝擊西軍陣地的北軍騎兵人馬俱碎,人畜噴濺出的血霧混雜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出一道詭異的血色虹彩。
受驚的戰馬不受控制地四處亂竄,甚至攪亂了己方步兵的陣型。
機槍的火力仍舊在持續,彷彿一頭嗜血的怪獸,撕咬每一個試圖前進的北軍士兵。
一分鐘前還十分整齊的隊伍,在金屬射流面前頓時變得支離破碎,混亂不堪。
北軍士兵和受驚的馬兒一樣慌不擇路地拼命逃竄,他們誓死捍衛北方聯邦的誓言,為林肯和麥克萊倫盡忠的誓言,此時此刻,卻在這噩夢般的火力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跌倒在地的北軍士兵在泥濘的血沼中掙扎著試圖爬起,卻只聽得身旁同袍慘叫連連,宛如人間煉獄。
僅僅一分鐘的時間,前排的北軍幾乎全軍覆沒!
隨著機槍槍聲的響起,後方早已準備就緒的炮兵旅隨之加大了炮擊的強度,上百門薩克拉門託炮發出震耳欲聾的的轟鳴聲,會同前方的114挺雷霆機槍,高效地收割著北軍士兵的生命!
很快,第二排,第三排的北軍士兵也相繼被無情的金屬彈雨吞噬,北軍士兵們驚恐地丟下武器,轉身逃命,但背後卻仍有無數子彈和炮彈追逐著他們,穿透他們的背脊,撕裂他們的肺葉,鮮血像是田野間被踩碎的葡萄汁液一般,流淌在堪薩斯城郊肥沃的泥土裡。
約瑟夫踉蹌著站起,眼睛睜得像銅鈴一般。他活了四十七年,從軍十八載,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面!
“原來這就是西軍的陰謀啊!這……這究竟是什麼魔鬼兵器?”
失魂落魄的約瑟夫·胡克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