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濟昌忙將兩人讓進屋子裡。四爺進去屋子裡,暗暗為吳濟昌的窮困而心驚。因為這屋子裡幾乎什麼都沒有,只有朝北的炕上有一個炕桌。
另外屋子的一角有一張桌子,上面胡亂放著一些吃過的飯菜,顯然是從外面買來的。
“寒舍簡陋得很,殷先生不嫌棄,就往這裡坐吧。”吳濟昌不以為然地道。
四爺便和吳濟昌相對炕桌而盤腿坐下,戴鐸站在了四爺一旁。吳濟昌從進門開始,就開始留意到了戴鐸對待四爺的態度,心裡便暗暗猜測起四爺的身份。
“這是吳先生剛剛所作的詩?”四爺看到炕桌上鋪著的筆墨紙硯,問道。
“正是!殷兄不嫌棄的話,不妨替我品評一二!”吳濟昌道。
四爺遂拿起那張紙看起來,上面的字跡筆風清瘦,卻很有風骨。詩歌並沒有引起四爺的注意,反倒是這一筆字跡讓四爺很是喜歡。
“先生的這首詩,我沒也看出什麼來,這筆字倒是很不錯。”四爺直率地道。
“我也覺得這首詩不怎麼好。殷先生不知是做什麼的?”吳濟昌疑惑地開始打量四爺起來。
“我是皇商。聽戴鐸說鄔先生有一身的本事,只可惜無施展之地。今日特意來拜會先生,想將先生引薦給當朝四貝勒爺。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四爺微笑道。
一聽四爺自稱是皇商,吳濟昌便有些排斥,他總覺得商人太過計較銀錢,頗有些瞧不上的感覺,可聽後半句,說要將自己引薦給當朝四貝勒爺,心裡越發不悅了。
“這位殷先生,我吳濟昌並不想去當貝勒爺的幕僚。只怕有負於先生的好意了。”吳濟昌抬手抱琴道。
一旁的戴鐸聽他這麼說,心裡乾著急,遂對吳濟昌擠了擠眼睛,可後者壓根好像沒看到他擠眉弄眼。
四爺一愣,若是給到平時,他或許會沉了臉,拂袖而去,可是面前的男人卻給他一種想要繼續瞭解下去的慾望,雖然對付直接拒絕了去投自己的門楣,可他仍舊想要與這個人再多結交一二。
“既然這樣,不如今日我做東,請鄔先生出去喝酒去。”四爺道。
“對,對,濟昌,殷先生久仰你的大才,不如咱們出去喝酒。”戴鐸也在一旁打邊鼓道。
吳濟昌心中煩悶,見有酒喝,便答應了。三人從小雜院裡出去,一路出了衚衕,來到外面街面上的一家酒樓裡。
四爺見樓下熱鬧嘈雜得不得了,不禁皺眉道:“走,咱們去樓上,那裡清淨。”
跑堂的夥計一聽一愣,連忙賠笑道:“三位爺,請包涵,今日有位公子包了二樓,恐怕不方便上樓去。爺要嫌棄這裡吵鬧,不如那邊還有一間雅間,照舊可以欣賞外面的景緻。”
“上面還有好幾件雅間呢,我們上去,還能吵著他不成!”戴鐸板起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