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眯了眯眼睛,越是出乎意料的東西,越應該就此抹殺,於是他想借機廢掉那小道童,至於殺不殺伶月,又是另說。
在這個世界上,被江湖道義而約束的規規矩矩的人,往往都是一些愚蠢的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是王道。
殺掉伶月和小道童,無異於折姬羽的臂膀。
於是他挑眉道,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來使若主動挑釁,欲要刺殺,又如何能夠不斬?”
一句冰冷的話語,落在廳堂裡,敲碎了所幽約束,讓不符合道義的殺人,也變得名正言順起來。
袁楚預設了林啟的做法,因為他本就是個權臣,是後漢亂世一方軍閥,在利益和道義面前,他自然是瘍前者。
林啟眯了眯眼睛,欲要準備召集府外護府將士,開始一郴邊倒的廝殺。
結果就在這時候,一道火紅色的飛劍,照亮了原本就很是明亮的廳堂,給人一種錦上添花的感覺。
整個大廳,一片火紅,包括那一張張不同神色的臉。
一個身著玄衣、頭戴黃鸝釵、右手腕上戴著一隻看似普通,卻極不普通的鐲子的少年,闊步瀟灑走入了廳堂。
那把火紅色的一眉劍,離他不出十丈。
看著那張生得極美的臉,在火紅色的劍光中,就宛如一張神仙的容,;林啟和袁楚知道,來的人正是姬羽。
姬羽沒有去看袁楚,目光直接落在了林啟和那頭斑斕猛虎的身上,微微一笑說:“武夫林啟,尚武閣一線天林家少主,養虎人,了不起,了不起!”
說到這裡,他突然話鋒一轉,說:“但是,騎虎難下,非吉兆!”
林啟蹙了蹙眉頭,這句話別有深意,他聽懂了。
於是,他揚起了手,化掌為拳,頓時靈氣洶湧,如同海潮,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拳頭,朝著姬羽壓迫而去。
如若被這一拳砸中,饒是姬羽,也要粉身碎骨。
一拳,可碎山石,可摧城門,可開山谷!
師弟曾言,他最擅長切斷,萬物皆有薄弱之處,而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這些薄弱之處,找到,並一劍切斷。
師弟能,他也能!
於是,姬羽雙目微微一凝,他向前猛然踏出了一步,一步卻是數丈,一步之後又是一步。
而隨著他的瀟灑踏步,那火紅色的一眉劍,竟然疾馳而出,在那靈氣逐漸稀缺的空氣中,拉出了一道很長,很刺目的火線。
袁楚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機,刺骨的寒冷從腳底席捲上心頭,他第一次意識到,那座大山,還是如此高不可攀。
因為林啟幾句話,就認為可以搬動這座大山,實在太過愚蠢。
那道長長的火線,讓人看上去的感覺是如此的鋒利,彷彿連整個空間都能切割開來一般,而那火紅色的一眉劍,更不用說。
劍拳相迎,火紅色的一眉劍的劍尖,正好迎上了靈氣所化的巨拳中指與無名指骨頭之間的薄弱之處,然後刺了進去。
一眉劍雖然與宣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的差距,但是畢竟也是辰月天宗寧驚鴻的佩劍,又能道哪裡去。
更何況,姬羽和林啟的境界,相差不大。
只是一個短暫的接觸,火紅色的一眉劍便如同切豆腐一般,切開了那靈氣所化的拳頭。
靈拳便化作了無數晶瑩的粉末,四散在了正廳內稀薄的風裡。
一時間,火紅色的一眉劍失去了阻礙,直接朝著林啟刺了過去,頓時林啟揚起了手,電光火石之間,他夾住了一眉劍,用兩根指頭。
一眉劍在被他夾住的那一刻,還前進了一些,火星四濺。
那隻手,彷彿也化作了神兵利器,竟然能與一眉講碰硬,卻毫髮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