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燕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問:“你究竟什麼意思?”
老大說:“你不知道,有些地方,進來容易,出去難麼?”
千里燕若有所悟,驚訝道:“你想殺我?”
老大冷笑道:“你知道我燕定山太多的秘密,放你走,如果你來日投靠了別人,成為我們的敵人,我們燕定山,還不就完了?”
千里燕問:“你不信我?”
老大說:“你已經不是我兄弟了,我如何信你,至於金縣那隻惡鬼,我會讓老二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你從中作祟。”
“就算那隻惡鬼是真的,但是你對我們燕定山一草一木都瞭解無比,你在燕定山sbnn,當了十年五當家,你比那惡鬼更讓我睡不著覺。”
千里燕悽然笑道:“我終於明白,那赤衣將軍為何叫我今後別再做匪了,原來他說的是我下輩子。”
“本來,走的時候我還挺捨不得的,我認為你們是我的兄弟,我辜負了你們,離開了我這sbnn的家,難過的要死,現在你這些話,忽然讓我不難過了。”
“我至少有些後悔。”
老大不解地問:“後悔什麼?”
千里燕說:“後悔年少為惡,上山為匪。”
老大嘆了口氣:“你也別怪我,要乖,就怪你太瞭解燕定山。”
此話一落,一道瑰麗的刀芒朝著千里燕席捲而來。
千里燕看著老大那猙獰的面孔,心裡自有大悲涼。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到最後,並不是死在敵人的手中,而是要死在自家兄弟手中。
醜惡的人性發生在燕定山西邊,自然影響不了漸漸和諧美好的金縣。
又是一日黃昏,姬羽挎著伶月的佩劍,來到了金縣殘破的城門下。
他沒有登上城門,因為那窮酸酒太難讓人想喝第二次,既不飲酒,自無風雅登高望風景。
亦如上次那般,他在等人。
在金縣城內,除了無數的金縣人民注意到了他的身影,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的熱血沸騰。
伶月、符邦、夏侯元、龍賈、韓星五人依然如那天那般,並肩而立。
韓星問:“為何這一次,羽哥不用卷星了。”
符邦笑著說:“上一次,羽哥用卷星,是用給你看的,這一次羽哥用劍,是用給我們四個看的,不過上一次的一片星光,你悟了多少槍意。”
韓星是大智若愚,當即沉思了起來,半晌後說:“應該領略了四五分吧!”
“不過,羽哥用劍,你們用刀,他耍劍,你們能看出什麼來?”他十分好奇地撓了撓腦袋,疑惑地問。
伶月答道:“刀劍本同源,只是練法不同,刀講究劈砍之法,劍講究刺斬之法,但終究不過快、準、狠,目的不過最有效殺人爾。”
韓星若有所悟,點了點頭。
晚風襲來,微涼。
在道路的盡頭,夕陽親吻大地。
一群匪寇策馬疾馳,為首者面容猙獰,額前一道刀疤,背兩把大刀,有殺氣。
有了符邦長相一半的凶煞之氣,卻還是不如符邦那般嚇人。
此人,正是燕定山五燕的中的第二燕,綽號二刀燕。
燕定山方圓百里,無人能撐過此人兩刀!
看著夕陽斜暉染青草,黃土道路盡頭千百匪,金縣的人民心裡很慌,卻也熱血沸騰。
想到那將軍一槍一片星光殺百匪,誰又能不熱血?只是如今棄槍用劍,不知道會殺出怎樣的壯景來。
大丈夫,當如是!
養男兒,當如是!
為少年,當如此!
二刀燕遠遠的便看見了那挎劍立於金縣城門下的赤衣少年,跟老五的描述一模一樣,那張臉果然完美到近乎不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