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縣雖窮但也不缺乏剛猛的愣頭青。
只見這時候,人群裡走出來了一個高壯的青年,粗聲粗氣地質問道:“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也許是為了配合他這個很有氣勢的聲音,他故意擺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神情,那樣子就好像在說,“別惹我,我很兇!”
結果,就在這時候,姬羽化作一道赤影,然後瞬間以兩指拔出了伶月的佩劍。
只見劍光閃爍,那名剛剛很有氣勢的愣頭青已經倒在了血泊裡。
人海發出一片尖叫,民眾們嚇得臉色蒼白,紛紛向四周退去。
一時間,那片陽光下,那攤鮮紅的血液是那般的刺目,就彷彿無數兇殘的刀光劍影,又如地獄的奪命惡鬼。
但有幾名老人和一名婦人以及幾個孩子沒有離去。
他們是那愣頭青的家人。
這一群人死死地看著姬羽,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就宛如要將吃了姬羽的肉,喝了姬羽的血一般。
但終究,也只敢這般看著,還是不如愣頭青勇猛。
不過,什麼樣的人,娶什麼樣的媳婦。
那幾個孩子身前的村婦,終究是個暴脾氣,沒忍住,衝著姬羽厲哭喊、質問道:“你這惡魔,竟然一言不合就殺了我丈夫,你還有沒有人性?”
姬羽說:“我已經說過了,圍違者殺無赦,可是他想要試一試我的話的真實性。”
那婦人淚流滿面地冷聲說:“那你也把我殺了吧!”
跟著,姬羽手中寒劍瞬間化作一道劍光,如閃電一般激射出去,直接貫穿了那名婦人的胸口。
鮮血四濺,又是一條生命。
就算是原本跟隨姬羽的城中城弟子都覺得寒意刺骨,臉色泛白,有些適應不了這殺伐果斷的狠辣手段,更別說這些金縣縣民了。
金縣的縣民們感覺自己的腿在顫抖,並且很軟,很無力。
而那愣頭青夫婦的家人,卻也是驚魂未定。
半晌過後,他們回過神來,卻是心中再也不敢生起半點仇恨,除了敬畏還是敬畏。
他們跪了下來,朝著姬羽不斷磕頭,很誠懇,很用力。
沒一會兒,額頭便起了淤青,也略見了血跡。
“是犬子和他那不成器的媳婦不長眼,求大人開恩,饒了我們一家老我們給大人做牛做馬都可以。”
一家人,老淚縱橫,楚楚可憐的模樣,無論是金縣民眾,還是那些跟著姬羽的城中城弟子,都覺得十分不忍。
“過者罰,功者賞,賞罰分明,為之政!”
而姬羽卻是淡淡地丟下了這一一句話,便拂袖轉身離去。
金縣民眾看著姬羽的背影,有些茫然,過者罰已經見識到了,可是功者賞說的是真的麼?
他就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魔王,還是一個賞罰分明的鐵血將領呢?
而城中城內的弟子,則只是覺得寒意刺骨,心中對姬羽的敬畏更勝。
縣衙公堂之上,青天攬明月之下,姬羽坐於案前,隨手抄起了一本那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死鬼縣令,生前最喜愛的一本後漢書隨便翻閱了起來。
那褲襠被封吹的半乾的師爺看著這個容顏近乎完美的赤衣少年,暗暗稱奇。
這怒而殺人是武夫,可惜武夫拿起了書卷,便不再是武夫。
這個少年看似年歲不大,卻非池中物啊!
就在這時候,一席紅衣飄然入公堂,來到青天攬明月之下。
來的是伶月。
她說:“伶月想請公子解惑。”
姬羽放下了那本後漢書,抬起頭微笑著看向伶月,抬手示意道:“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