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西楚皇城相比,金縣的人較為稀少,而且穿著皆為粗製布衫,少有能穿得上錦衣綢緞的人,就連街頭的小販都是一副面黃肌瘦的樣子。
賣的也並不是什麼新鮮玩意,而且質地也比西楚皇城中攤販賣的那些小玩意,差多了。
當他們看到姬羽這一幫軍隊打扮的人進城的時候,無論是那些行人還是攤販,皆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紛紛退避三舍,就宛如看見了魑魅魍魎一般。
“最近越來越亂了。”
“就是啊,大漢王朝被推翻了,亂軍越來越多了,這已經是第六批亂軍進城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聽說有個什麼紅領巾已經起義了,規模鬧得挺大的。”
“唉,管它呢,到處都是起義,實際上不過是草寇、匪人打著旗號幹打家劫舍、強搶民女的勾當,待會兒鎖好門,把閨女藏好,指不定這些人一會兒就得開搶了。”
行走在金縣的街頭,看著地靈秘境中那些百姓的神情,聽著那些話語,即使明知道是假的,卻還是有著極深的觸動。
畢竟,人心是肉長的。
畢竟,他們是十幾歲的熱血少年。
伶月問:“公子,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
姬羽說:“縣衙!”
伶月有些不解,心想:難道公子真的要做亂軍?
金縣是座窮縣,而縣衙自然恢弘不到哪裡去。
就算是門口那兩座狻猊像兒,也沒有了幾分莊嚴,反倒給人一種人去樓空的破敗感。
興許是真的衰敗到了極點,縣衙連個看門的都沒有,也不知道里面會有多少人。
姬羽直接策馬入了縣衙,其餘人紛紛效仿。
來到縣衙裡面,便看見公堂之上真的沒有什麼人,只有一位縣令和一位師爺在高堂上打著瞌睡。
在他們的頭頂,還掛著一個傾斜得快要掉下來的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清風攬明月”幾個大字。
字不錯,可惜就是不知道人怎麼樣了。
層次不齊的馬蹄聲不斷傳來,縣令和師爺被猛然驚醒,一下子就躥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近段時間來見慣了流寇、亂兵和惡匪,無論是縣令還是師爺,都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姬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縣令和師爺,那樣子好像在說,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他不說話,身後那些西楚兒郎們和伶月自然也不會出聲。
就這樣,縣令從桌案下摸索了一會兒,跟著一把鐵劍出現在了手裡。
金色的陽光從公堂天窗灑了進來,落在了鐵劍上,劍身反襯出刺目的寒芒。
這只是一把普通的鐵劍,不說伶月,姬羽身後這群城中城的弟子,任何人一擊便可斷此劍。
當然,那縣令自然也沒有傻到要和姬羽拼命,只是將鐵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擺出一副壯士一去兮的神情,悲壯地說:“你們想魚肉、p縣城的百姓,我是不會為虎作倀的。”
姬羽說:“我們是來守護這裡的。”
那縣令一臉悲憤地說:“這句話,我已經聽過五遍了!”
姬羽說:“所以呢?”
那縣令喝道:“你別想逼迫我把縣城所有的人召集起來,我是不會聽你的,就算我殺不了你,但是我能s!”
要是其它城中城的弟子在此時肯定會解釋一番,說服這個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