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河蛟,也在此時迅速選定了獵物,跟著張開血盆大口,風馳電掣一般朝著獵物席捲而去、
而它選定的獵物,竟然也是虞阿冷。
忽然出現河蛟這種大妖獸,地字閣城中城內造成了嚴重的恐慌和混亂。
而其中也有一些亂中仍然保持鎮靜的人,這種人自然很少。
而能在亂中保持鎮靜的同時,還能細微觀察全域性的人,無疑更少。
說是萬中無一,也不為過。
符邦正是這樣的人。
獨孤靖本來也能成為這樣的人,奈何他先前與姬羽交手,亂了心神,受了重傷,此時哪裡還能聚精會神細緻入微的觀察全域性。
因此,在場的人只有符邦發現了這個問題。
——為什麼姬羽可以提前知道,河蛟會選虞阿冷作為獵物?
能夠對妖獸瞭如指掌的人,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一生屠殺過大量妖獸,幾乎每天都活在與妖獸戰鬥中的人。
而另一種則是與妖獸為伍,修行過妖魔功法,全心全意研究過妖魔的人。
那麼,姬羽究竟是哪一種人呢?
河蛟的速度很快,但姬羽的速度卻更快。
虞阿冷想要策馬而逃,但奈何胯下之馬是個不爭氣的東西,早已經嚇得腿軟,屈膝在地,怎麼鞭打都不敢一動分毫。
就在那捲著黑氣的血盆大口要咬到虞阿冷的時候,一道赤影忽然捲走了虞阿冷。
最終,那頭河蛟只是吞下了虞阿冷的那匹馬,連骨頭都不剩。
倒是血霧散落,也不知道那些被鮮血澆灌過後的美人花,到花季的時候是不是會更加鮮豔。
虞阿冷驚魂未定,她雖然身懷南蠻巫術,但卻缺乏實戰經驗,剛才若不是她手忙腳亂,只記得胯下之馬,也不會如此狼狽,甚至險些喪命。
暫時脫離了險境,姬羽也並未鬆開虞阿冷,而是緊緊地摟著虞阿冷的水蛇腰。
而虞阿冷似乎也還在沉浸在剛剛的驚險中,並未回過神來,那一雙蘊著玫瑰海的眼睛,也是那般的空洞。
對於姬羽那等豔福,本應叫無數城中城內男弟子發狂才對,可偏生在感受到那河蛟的恐怖之後,卻生不出半點嫉妒來。
因為換做他們其中任何一人處在剛剛那種情況,絕對沒有那樣的勇氣和實力。
在這世界上,實力往往能征服一切。
當然,獨孤靖也有這個實力去做那件事情,也有那個資本去嫉妒姬羽,為此而發狂。
然而,他並不會這麼做,因為他並不愛虞阿冷。
就算虞阿冷再美上十倍,能夠奪去天地的光彩,他還是不會多看虞阿冷幾眼。
因為他的心裡,已經住下了伶月。
一個少年的心房很小,是住不下兩個人的。
因此在那河蛟襲向虞阿冷的時候,獨孤靖的注意力已經全部在伶月身上了,只要那河蛟敢對伶月有什麼不鬼,他便會立即出手。
當然,自始至終,那河蛟就彷彿發了瘋一樣,眼裡只有虞阿冷。
獨孤靖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
但姬羽知道,因為虞阿冷身上,有南蠻大巫的靈血,對這河蛟來說,可是人間大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