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獨孤靖的臉色忽然變了,彷彿遭了一記重創一般。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那碎去的老石橋,而是因為他的胸口很疼很疼,就像被人紮了一刀一般。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就好像一個大病將死之人一般,虛弱無力。
隨著他的臉色變化,他難以置信地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卻觸到一片冰涼的鋒利和冷意,還有一些濃稠的溫熱。
不知何時,他那胸口竟然多了一杆槍頭。
他剛剛摸向胸口的右手上面,染了大半刺目的鮮紅。
周圍的人看著原本欲要勝利的獨孤靖,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
那杆破槍的槍頭,是何時插進獨孤靖胸口來著?
這個問題,他們當然想不通,因為就連獨孤靖自己都想不通。
感受著胸口源源不斷傳來的疼痛,獨孤靖只感覺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虛弱感,他終於支撐不住,半跪在地上。
若不是杵著那把巨劍,可能他已經倒下了。
“我早說過,是你的眼力不行!”
姬羽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每個人的耳裡,因為這是未來城中城王者的聲音。
即使一些人千百個不情願,但他們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獨孤靖敗了。
即使百般強撐,獨孤靖的嘴角還是流下了一縷鮮紅,他苦笑道:“我確實,眼裡不行,該回去找我叔叔多學學。”
如此一來,便是決定答應那個計劃了。
想著,姬羽負手轉過身來,笑道:“記得,天將傾,權欲取道。”
獨孤靖強忍著傷勢,站了起來,艱難地轉過身,看著姬羽,斬釘截鐵地說:“放心,我獨孤家向來一諾千金,只是殿下似乎還忘記了一件事情。”
姬羽蹙了蹙眉頭,如果獨孤靖敢變卦反悔,他不介意直接將其殺了,反正都要成為敵人,何必還留什麼退路。
獨孤靖說:“一年之約時候,本少還說過,若一年之約你勝了,我獨孤家給你當牛做馬,做跟班小弟,絕無怨言。”
姬羽舒展了眉頭,忽然笑了,原來獨孤靖不是要變卦,而是要說這個。
“如果可以,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我這個人,從來不收小弟。”
獨孤靖也笑了,說:“希望你能接回姬千雲。”
此話一出,一片譁然,無論是那些紫樓的人,還是其它勢力的人,都疑惑不解地看向獨孤靖,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真誠因為對對手的敬佩而送上的祝福,還是別有用心,想反太子的水?
姬羽點了點頭:“邊關生活愉快。”
獨孤靖說:“有時間,老找我喝一杯老酒,如果你不想與我喝酒的話,咱們可以喝一杯清茶。”
姬羽說:“我會來找你喝一壺老酒的。”
圍觀的人卻是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年之約,生死相向的敵人,怎麼感覺像老朋友一樣,難道這一年之約就是個騙局?
可是騙局也用不著這樣啊,難道是苦肉計?
但目的又何在?
韓星對伶月這些自己人向來是沒心眼的直腸子,有啥說啥。
在看到這一副畫面後,他想都沒想,直接問道:“伶月,阿冷,符邦,你們三個說說這是什麼情況?”
伶月說:“公子自有打算。”
虞阿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符邦眼裡閃過一道睿芒:“此花開後百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