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便是魏罌的登基大典,隨之大婚之事也將提上日程。
朝會上,主張即刻完婚的不在少數,只有部分人認為時局不穩,不宜過於高調行事。
魏罌聽得頭大,不想理會這些所謂的元老倚老賣老之詞,但一抬頭又正好看見令狐遠低頭不語,想起那日如意說她有喜歡之人,不免有些氣息上湧道;“令狐將軍,有何高見?”
自那日魏罌急召如意進宮,令狐遠便知道他與魏罌自小那點情意已經開始出現裂痕且不可修復。“臣下一介武將,對禮制上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這恐怕要問禮官。”令狐遠答得不卑不亢。
魏罌不發一言的盯著令狐遠。
恰逢龐涓引孫臏進殿覲見,魏罌趕緊走下高臺迎接,拱手為禮,禮數甚全。
饒是孫臏再清高,一看這陣勢也趕緊拜倒,“臣乃村野匹夫,承蒙君上禮遇,不勝慚愧。”
“先生於兵法之造詣連鬼谷先生都連連誇獎,寡人一直盼先生來,先生肯來,寡人已是大慰平生。”然後轉頭對龐涓說:“寡人慾封孫先生為副軍師一職與你同掌兵權,你意如何?”
“龐涓不敢託大,上有令狐將軍,臣自知才疏學淺。”龐涓謙遜地說道。他以為令狐遠對分了他的兵權肯定會有意見遂將球拋給令狐遠。
“令狐將軍可有異議?”魏罌轉身看著令狐遠問道。
“臣沒有異議。”令狐遠眼觀鼻鼻觀心地說道。自知魏罌是有心打壓。前幾天剛分了部分兵權給龐涓,如今又這麼說自是想要進一步分權。
龐涓見令狐遠不接話茬忙攔道:“臣與孫臏兄,同窗數載,孫兄長於臣,豈可兄長為副。不若拜為客卿,待兄有功績之時,臣自當讓位,甘居其下。”
“卿說得在理,拜孫先生為客卿,賜宅邸一座,黃金千兩。”魏罌朗聲說道,轉身走回高臺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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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只是客卿?”如意問道。
“誰說不是呢,小姐。以孫師兄的才華怎麼能是客卿呢。”夏荷撇撇嘴說道。
“客卿不過是外面看著優崇,那是半個賓客,不以臣禮加之的。龐師兄怕是擔心分了他剛得到的兵權吧。”如意憤憤地說道。“不行,我去找表哥說去。”
“小姐,你還是別去說了,今天君上是有意打壓令狐將軍。才鬧了這麼一出。”
如意一聽不得不重新坐回坐上,令狐遠是被她連累的。她若再去說,怕是會適得其反。只能先委屈孫師兄了,擇日再說。
早朝後,魏罌親自過來,頭戴前後各十珠簾的平天冠,一身紅色寬袖長袍的朝服,腰繫黑色龍紋鉤帶,腳穿黑色長靴,俊美的臉上,已隱隱有了君王的氣勢。
這是如意第一次看見魏罌穿君王的朝服,竟一時有些不適應。都說欲帶王冠必承其重。不知這其中的分量,表哥可有體會。
“表哥,穿這身還挺好看的,頭冠重不重?”如意笑著問道。
“我來得急,忘換衣服了。”魏罌說著摘下了王冠,隨手放在了案几上。
“什麼事這麼急?”
“上次在街上行刺你的人,抓到了。”
“真的,在哪?我能見見嗎?”如意急切地問道。
“可以,不過此人武功不弱,壓在了天牢,你一會隨我去看看吧。”
如意和魏罌說好要單獨見一見這個刺客。她感覺這件事怕是和那兩件東西有關,有些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當如意走進天牢時看到的是一個俊美的少年,雖然困於牢籠,但一身錚錚傲骨卻盡顯眼前。
“你叫什麼名字?”如意清朗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天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