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開擴眼界,增長閱歷,鍛鍊行事,養其心性。
故而讀書人都身負書箱遊學,積累學問。僧人則為託缽雲遊,見聞參悟。
藥老與胖子也是一樣,希望這行於腳下的萬里之遙能讓三小有所成長,如那隱藏在心底兇殘暴虐的心效能有所改觀,便是更好的了。
沒想到這隻隊伍之竟然加入了一個儒家賢人,這讓藥老喜不自勝,術業有專攻嘛。如要是治病救人,錘鍊體魄這些老者當仁不讓,可這樹立本心,引導心性卻不是自己擅長的。
而這卻正是儒家最為擅長的,如果以後三小能有一顆儒家的正氣丹心也未為不可。
多日來,這位蘇先生不教聖人學問,不言事事對錯,只觀三小言行,稍有不慎就是一記虛空腦瓜崩。
從待人接物的言語,到行走站立的姿態,再到自身的裝束,哪怕髮髻鬆散滑落幾絲頭髮也會引來女先生的橫眉冷對。
捱打最多的當然是那個俊美異常的小小少年,其使出以前慣用裝可憐的手段,可面對後者清冷的神情只能作罷,聽之任之。
但女先生也並不是鐵石心腸,看到市集上精美的泥人等小玩意兒都會自掏腰包買給桃花美目,甚至有時還給其後者講些上古的神話故事。
這讓小小少年覺得,其實自己這個先生也還不錯,就是腦瓜崩有點疼。好吧,原諒她啦。
自從離開廟宇後,曉二沒事便求教蘇先生一些問題,後者都一一作答,這讓少年從心中認可自己這位先生。而阿大更問了幾個關於兵家戰策的事宜,不料後者竟然也輕鬆解答。
老實人知道這女先生定是大學問之人,別看年紀尚輕,可儒家賢人的名號絕對是實至名歸,自己問的那幾個戰策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她竟然知道的如此詳細,還能將其拆分變化,如果大羲像雪域一般,中軍帳中定可端坐一位女儒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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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河流居多,有大到神州僅次太江的大瀆睢羅河,小到丈許寬的湍湍溪流,如一條條大小粗細不同的線條交織在大羲南方的版圖上,使這塊土地異常豐饒,滋養著萬千生靈。
三小一眾半日行走被眼前一道百丈餘寬的河流阻擋去路。
桃花美目背對蘇先生,走到胖子身邊輕聲道:“老哥哥,咱倆不坐船了,你帶我飛過去唄。”
胖子聞言看了看那個修長纖細的背影,咧下嘴,對著口型打啞語道:“你不怕你先生揍你呀,到時候我可不管你。”
小小少年一癟嘴,想了想,覺得痛快下挨頓揍好像不太值,也想胖子一般打著口型道:“那晚上你帶我偷偷飛兩圈行不?”
說完,一雙美目討好般的望著胖子,後者思量下便點了點頭。
不料轉頭便看見蘇淨宜正看著自己,後者道:“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以漁。”
桃花美目聞後,瞬間笑道:“老哥哥,你教我飛唄。”
胖子一手攬其桃目美目道:“好,等到了丹宗,老哥哥就教你飛。”
女先生白了一眼便轉過身去不予理會。
曉二抬頭望了望河畔處,見不遠處的有個小小的碼頭,小船三五隻,幾個船伕正在一起閒聊著,想來應該是渡人的艄公。
少年喚過眾人來到近前,和船家商量好價錢租了兩隻小船渡河。
三小與驢兒一船,剩下藥老他們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