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還挑良辰吉日?不乾淨了就淨手,不舒服了就洗澡,此乃華師大學堂的學生守則”獨孤心慈不理,徑直接過納蘭妃雅遞過來的碗筷,挑根雞腿就啃起來。
“還有怨言啊?犁半畝地就不高興了?”聖人不滿。
“某高興著呢,某榮幸這呢?聖人啊,他日誰拿今日之事做文章,某可有冤無處訴啊?”
“什麼今日之事做文章?”聖人裝糊塗。
“聖人讓汝犁地亦是聖旨,汝遵守了怎會有問題?”張說相公居然跟來了,宋璟相公到不見蹤影,獨孤心慈琢磨一下其中意味。
“某讓汝犁個地有什麼文章?”聖人呵呵直笑。
“懶得理汝等”獨孤心慈只顧埋頭吃菜。
“聖人可以讓宋相公接著犁地,可以讓皇子接著犁地,怎地就輪到天星了呢?”納蘭妃雅心疼的給情郎夾菜,還不忘埋怨。
“就這事啊?哪有汝想的那麼複雜?汝是萬年縣縣令,那塊地亦是汝之轄區,某亦是某的後輩,某讓汝接著犁地合情合理,誰找汝算後賬讓其來找某”聖人大包大攬。
“遠東侯今日未有詩句殊為可惜啊?”張說也轉移話題。
“小杜甫,今日可有詩句?”納蘭妃雅不等獨孤心慈吩咐,就喊杜甫過來。
“荷蓑趣南徑,戴勝鳴條枚。
溪雨有餘潤,土膏寧厭開。
溝塍落花盡,耒耜度雲回。
誰道耦耕倦,仍兼勝賞催。”
杜甫張嘴就來了一首,張說又被噎住了,對著一個十來歲的孩童在拿出自己的詩句來顯擺?自己還是要點臉吧?
“好詩句,來,吃根雞腿,補補腦汁”獨孤心慈笑道,杜甫又嫌棄的離開,他正在與幾位翰林顯擺呢?韋斌祖詠幾位閒人也跟來了。
“這次佛門的水陸道場很不錯,近六十萬人的場面啊?十幾萬忠烈家屬亦是很滿意,汝的鬼主意不錯”聖人又讚道。
“聖人不能嘴上說滿意啊?來點實際的,一百壇乾和葡萄酒?”獨孤心慈不是很滿意。
“某的酒窖裡亦無葡萄酒了,去歲被汝敲詐了多去了?還要?某看乾脆把河西的葡萄酒莊給汝得了?”聖人惱了。
“好啊,那某夏日即可去葡萄園消暑,秋日去釀酒”獨孤心慈做歡喜狀。
“汝真美?想的真美?”也不知聖人從何處學到了這句話。
“不給就不給,某的美只讓小雅知道”獨孤心慈哼哼。
“對了,前兩日汝與佛門又勾當了什麼?”聖人突然問道。
“恩?車船行的事?某就說某花了千金購書,某需把其給賺回來,於是就想開個車船行,某手中沒人,就問空悟法師和空海法師要,他們二話不說給人還贊助了五萬貫書錢”獨孤心慈也不在意。
“汝花千金著書,某知道,汝想賺回來,某亦明白,可汝怎地就尋那佛門呢?內庫不是也有人麼?”聖人不滿。
“呵呵,某去跟皇后說,某花了一萬貫寫了本書,某想賺回來,某與內庫合夥開個車船行吧?另外,皇后,這書錢內庫是不是亦應該分擔一點啊?”獨孤心慈吐掉雞腿骨,笑道“皇后會不會拿茶盞扔某啊?”
聖人及眾人聽了亦是無語,皇后估計不會拿茶盞扔他,但一會攆其出門,這不是敲詐勒索麼?可怎地佛門就同意了?
“汝給莫好好說道一下此事?”聖人思忖一下吩咐。
“事情就是這樣啊?某請人著書,著書的內容,聖人也知曉,造船的,行船的,挖渠的,算籌的,還有藩語等等,某已經花了幾萬貫了,等書成還要花幾十萬貫,某需得給賺回來啊?”獨孤心慈嘆口氣開始解釋。
“等等,著書不是流芳百世的事麼?汝卻用來賺錢?”張說相公聽得糊塗了。
“某要流芳百世作甚?某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獨孤心慈很不屑,眾人再次無語,誰不想流芳百世?誰不想青史留名?偏偏這位說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好啦,等某說完,某花出一個開元通寶某就會想著掙回十個開元通寶,所以,某就想著有這技術在手,某就可以造船啊,造船後就可以運貨啊,運貨當然就可以賺錢了額?就這麼簡單,沒汝等想著複雜?剛才還說某想的複雜,汝等想的才叫複雜”獨孤心慈又夾塊豬肘嚐嚐,這是皇宮帶出來的,聞著味就知道,放了香料。
聖人今次來晴川亦不是空手,把皇宮準備的諸多吃食也帶來了,不然沒這麼快開宴。
聖人與眾人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