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萬年縣縣丞杜綰,滿打滿算做了十三天的新官,就有五六天上司不在值。
獨孤心慈帶著兩個護衛進了縣廨,縣廨依舊忙碌一片,人人奔走做事。
“有這麼忙麼?這可是上元節啊?”獨孤心慈有些納悶。
“汝是萬年縣縣令啊,這上元節有多忙汝不知?”杜綰鬱悶,聽聞縣令到來的縣丞溫顧言,主簿魏青和張耀庭,錄事江河與何姜思,縣尉王勇、盧思、韓渠、吳歡、燕奇峰、6雙,萬年縣新老縣廨官吏全員到齊。
“昨夜又被長安縣搶了風頭,某等急啊”原藍田縣主簿溫鈺員外郎的族叔溫顧言苦笑。
“昨日明府一東風夜放花千樹很是應景啊”主簿魏青讚道。
“今日多處燈棚需補齊燈燭,昨夜尚有五處燈棚走水,均需處置”錄事江河如此稟報。
“昨夜抓到宵小數十,如何處置?”司兵縣尉王勇求救。
“興道開化坊有幾處商戶要求擴大燈棚,如何回覆?”
“巡視人員要求夜裡多加一餐,過了子時均覺肚餓”
“有幾處縣衙燈棚燈籠破損,需添置”
“停停停”獨孤心慈趕忙制止。
“魏主簿,燈棚的事汝去解決,該換的換,光福坊往北的諸坊擴大燈棚可不行,某看昨日那擁擠情狀,怕還需撤下幾處燈棚,汝去給他們說,朱雀大街的燈棚不能再擴大了,讓他們到平康坊周遭覓地再建,縣廨的燈棚撤下兩三個,幾處坊街的備用通道仍要保留,務必保證暢通,那些擅自擺攤的讓其跟升道坊的滷煮鋪搭夥去,讓各坊的武侯這幾天辛苦點,加餐加餐,另補助,恩,每人每晚多加百文。”獨孤心慈一一吩咐,眾人一一記下。
“此次燈展的攤位租費多少了?”獨孤心慈問道。
“差不多過千貫了,光福坊和靖善坊也有人詢問能租用否?”
“租用啊,一樣競價,出價高著得,但讓其注意安全啊,誰家門口出事,某找誰的麻煩”獨孤心慈立刻回答,魏青急匆匆出縣廨去通知想租用燈棚的商戶。
“瞧,這燈展不禁不賠,恐怕還有得賺”獨孤心慈得意洋洋。
“可昨日長安縣那邊不禁燈展華貴,煙花燃放亦比萬年縣這邊多的多”杜綰嘀咕。
“他們那邊是燒錢,某等這邊是賺錢,汝等且等這,某看今夜萬年縣肯定比那廂熱鬧,王縣尉,汝為淨街使統領,知會一下金吾衛和麗競門,這廂多加人手巡視,盧縣尉、韓縣尉、吳縣尉、燕縣尉、6縣尉,汝等辛苦點,各自劃段和片區,隨時處置事端,抓起來的宵小犯事不大的就讓其家屬來領人,繳納保釋金,恩,按罪名大小繳納”
獨孤心慈想想“總不能不讓他們過節吧,打架鬧事的兩百文,偷竊的一貫,騙小娘子的繳納兩貫,都先給放了,搶劫的麼,這麼沒技術含量的活也做,這個不能放,先關著,節後給送到京兆府或刑部去,通知一下苦主,恩,能通知的就通知不能的就算了,記錄好他們的地址,節後再說。”
“打架鬧事,偷竊,搶劫,騙小娘子,呃,還真就這幾樣?”王勇捏著指頭數數“某未與明府說啊?”
“這種集會,出了這幾樣還能犯什麼事?放火?自己被燒死踩死怎麼辦?殺人?滿街的人,九段金剛都難得跑脫?”獨孤心慈不屑“詐騙?現在誰比誰傻?除了騙騙小娘子還能騙誰?”
眾人頓覺好有道理。
“把上元節的各種收支詳細記錄一下,節後張榜公佈,恩,以後此事形成慣例,遇有大的活動均循例,注意點啊,收入支出和結餘均有例可查,汝等明白?”獨孤心慈又交代,江河和何江思兩位錄事點頭。
“杜綰縣丞年輕些,四處巡視,專職監察各處,溫縣丞坐鎮縣廨,負責後勤和應對突情狀,兩位錄事一位專職巡視朱雀大街,一位巡視其他各坊,遇事需快刀斬亂麻,安定和諧為第一要事,諸位辛苦點,熬過兩夜某與汝等歡宴”
“還有事沒?”獨孤心慈問道,眾人想想搖頭。
“那某去也”獨孤心慈連書齋都懶得去了,就在這大堂前交代完畢,準備撤退。
“汝去哪?”杜綰問道。
“某去辦件大事”獨孤心慈回答。
“什麼大事?”眾人皆驚。
“今年元日夜,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獨孤心慈施施然出了縣廨。
眾人抬頭望天,初升的冬日暖陽還未綻開光芒。
今年元日夜,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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