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霓一巴掌拍在自個兒的腦門兒上,無奈道:“我!行,你們主僕情深,是我不該胡說八道,我的錯,我的錯。”
在前邊慢悠悠走著的北凌天,聽見暮笛對自己的袒護,不由得揚嘴一笑。
沉默了須臾,緋霓忽地問道:“對了,暮笛哥哥,你們家住何處?從靈裡山回去路程可遠?”
“我們家呀?不遠不遠。”暮笛尋了一塊可以看向遠方的空曠地站了上去,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小鎮笑道,“喏,看到沒有?前方那鎮子便是我與公子的住處。”
緋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喃喃道:“確是不遠。”
無意中,她瞥見北凌天獨自一人坐在下邊的石頭上發呆,那背影看上去甚是孤單。
這情景,呵,是否似曾相識?
或是想到了自己,亦或是真心對北凌天生出了同情,她竟有了想要過去陪他說說話的想法。
猶豫了片刻,她轉身問暮笛:“暮笛哥哥,敢問你那公子尊姓大名啊?”
暮笛答道:“我家公子乃是玄鐵鎮北府家的獨子,名喚北凌天!他的大名,玄鐵鎮上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停停停!”緋霓尷尬笑道:“呵呵,暮笛哥哥,我只是想知曉他的名字在而已,你用不著說這麼多,真的。”
隨後皺眉暗想:北凌天?名字是夠霸氣,就是人不怎的好。
話雖如此,她還是蹦跳到北凌天身邊坐下,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甜甜一笑:“誒,北凌天,我叫緋霓。師傅說我出生時,天邊恰巧有道七彩虹橋,便替我取了這個名字。”
北凌天略顯驚訝地抬頭瞧了她一眼,淡淡道:“知道,知道!”
緋霓頓時興奮了起來,一不小心便拉上了他的胳膊,大聲道:“你竟會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如何知曉我名字的呀?我記得不曾與你說起過的呀?”
北凌天嫌棄地撥開她的手,不禁蹙眉,“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緋霓撓頭,疑惑問:“豬?病死的?餓死的?撐死的?這跟你是否知曉我的名字有何關係?”
北凌天起身整了整衣裳,白眼一翻,道:“所以說你笨!”
說罷便獨自往前走去,留得緋霓一愣一愣的。
她又跑回到暮笛身邊,歪頭問:“暮笛哥哥,豬是怎麼死的啊?”
暮笛撲哧一聲,笑答:“豬當然是笨死的了!哈哈哈……”
“笨死……”緋霓恍然大悟,“好你個北凌天,居然敢罵我是豬!站住,快快給我站住!”
一人追,一人逃,還有一人在旁捧腹大笑,幾人爽朗的聲音在這冷清的山林中反覆迴響。
懵懂少年們的嬉鬧,讓這山林一改往日的靜謐,得到了片刻的熱鬧。
至山腳下後,緋霓突然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她抓著裙襬的兩側,小小的手心裡已包了一層細汗。
似看出她的困惑,北凌天衝著她笑了笑,柔聲道:“日後我們還會再來山上找你的。”
緋霓一喜,高興地問:“真的嗎?你們當真還會再上山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