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北凌天疑惑的打量著她。
一頭烏黑的長髮綰成了兩束童髻,髻上簪著朵朵紅花。只見她雙眉彎彎如畫,雙眸透亮如星,臉若白玉,顏如春華。
當她衝著自己莞爾一笑時,竟有不食人間煙火之單純。若不是這一身粗布麻衣,還真以為她是哪家大小姐。
不,世俗小姐又怎及她半分姿色。
可謂是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
“嘁,這將來啊,不知得禍害多少痴情男子,真是妖精!”
見北凌天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口中還神神叨叨,緋霓忍不住蹙眉問道:“你在嘀嘀咕咕什麼呢?”
“哪有說甚,乃是你幻聽罷了!”北凌天心一慌,立即側過了身去,假裝睡著,不再搭理她。
緋霓本想再多問一句,恰巧此時銅鈴道長端著一碗清粥走了進來,她便起身伸了個懶腰,輕聲道:“師傅,他已經醒了,我先去打水洗把臉,一會兒便送他們下山。”
屋外,暮笛盤腿坐在空地上,眺望著遠處發呆。
見狀,緋霓放輕了腳步,待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身後,便猛地大喝一聲,嚇得暮笛一聲驚呼,直接滾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暮笛哥哥,你膽子也太小了吧,怎會這般經不住嚇?哈哈……”
看著笑得前俯後仰的緋霓,暮笛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撅嘴道:“緋霓,你可著實調皮。”
緋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衝著他露出了八顆整齊的白牙。,
暮笛亦回贈她一個笑臉,問:“對了,我家公子可有醒來?”
一提到那個令人火大的貴公子,緋霓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一偏腦袋,氣呼呼地答了一句“醒了!”,便直奔小屋邊的山泉而去。
早膳過後,北凌天見身子好了不少,人也沒有昨夜那般沉重,便帶著暮笛與銅鈴道長道別。
緋霓提出,山路崎嶇難辨,她想要送他們下山。
銅鈴道長點頭應道:“霓兒,送他們下山可以,但切不可隨著他們入鎮啊!”
緋霓答應師傅,只送他們至山腳下,便迅速返回。
下山途中,緋霓與暮笛並排前行,留得北凌天獨自在後頭跟著。
他窩火地朝著緋霓的背影踢踢打打,口中還罵罵有詞,似乎對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女子十分不滿與嫌棄。
因自己被二人忽略而嫌棄。
“這是何種狀況?想我堂堂北府公子,竟成了他們二人的跟班?嘁!簡直莫名其妙!”
埋汰聲落,北凌天氣鼓鼓地往暮笛與緋霓中間徑直撞了過去,硬生生把二人撞成了彼岸與此岸不說,更是撞得他們眼冒金星。
緋霓揉了揉臂膀,怒道:“臭小子你有病不是?故意找茬吶!”
見公子被責怪,暮笛連忙替他辯解了起來:“緋霓姑娘,我家公子的確在生病中,可能這才莽撞了些,還請姑娘莫怪。”
“你!暮笛哥哥真是呆子!”
“緋霓姑娘,這話你便說得不在理了!暮笛是反應笨拙了些,但還不至於到呆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