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說:「我、我會的。」
她想了幾秒說:「剛剛有個地方我沒聽懂,張叔叔你可以幫一下我嗎?」
張柳嶺聽到她這句話,只說:「走吧。」
他欣然答應。
江月便最先轉身朝著目前當畫室的次臥走去,江月到畫板前說:「我不知道這一塊我該怎麼修改。」
張柳嶺的目光朝她的畫看過去。
江月想起顏料盤裡沒顏料了,便立馬去一旁的顏料盒裡拿顏料,她拿出來拿起顏料盤,正要將顏料擠入盤子裡。
誰知道她擠的太過用力,那些顏料全都落在自己手上,極其刺眼的紅色,都落在她手背上,像一灘血。
江月朝著面前的人看去,她張了張嘴,訥訥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這段時間真是變了很多,不僅以前那些張揚的行為變了很多,就連性子都變了很多。
怯懦了不少。
張柳嶺本來站在那沒動的,可是看到她一手背刺眼的紅後,竟然伸手將她手腕握住。
江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又抬臉看向他。
張柳嶺將口袋內拿出一方白色帕子,然後低眸,手上拿著帕子,替她將手上的染料一點一點擦拭著。
江月的目光落在他手替她擦拭的動作上。
張柳嶺擦的很仔細,也很輕柔,每一下都像是羽毛落在江月的手背上。
不過很快,她手背上的染料被他一點一點擦拭,之後她那雙手乾淨了起來。
江月低頭看了很久後,輕聲說:「張叔叔,謝謝你。」
他剛才的動作,全程都極其溫柔,臉上也帶著和風細雨般的耐心。
而張柳嶺在給她擦拭完手後,他的手也弄髒了,他沒有在意,只是將染紅的帕子握在自己手心,他低聲說:「去洗手。」
染料是有毒的,不宜在手上停留太久。
江月笨拙的點頭:「好。」
「洗乾淨點。」他又低聲叮囑了一句。
江月又問:「你呢?」
她抬頭看著他。
張柳嶺站在她面前,溫聲說:「你先洗。」
江月便沒再多問,朝著洗手間走去,將手放在水下衝洗著,而張柳嶺將沾滿染料的帕子繼續擦拭著自己的手腕,他見手上已經被染到擦不掉後,這才停止擦拭作罷,之後他將帕子丟入垃圾桶裡,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江月正好洗完手出來了,站在他面前說:「我洗乾淨了,張叔叔。」
張柳嶺嗯了一聲,臉上沒太大的變化,從她身邊走過,去了洗手間清洗著自己雙手。
江月回頭朝他看著,看到流水從他那雙修長的手上流過,水染著染料從他手上滑落,變得猩紅。
他洗的很是專注認真,就如同剛才在給她擦手時的表情一樣,細膩溫和,臉上未見之前的冰冷。
江月才發現,這才是他的底色。
江月站在門口等著,沒有離開,而張柳嶺洗完手後,從洗手間內出來,她開口說了句:「張叔叔,弄髒了你的手,真是對不起。」
張柳嶺對於她的道歉,淡聲回著:「沒事。」
江月站在他面前,見他的手還滴著誰,便走了過去,拿起他雙手,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拭著手上的水珠。
張柳嶺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