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事件?”
許琪不由壓低了聲音。
老城區的街道陳舊又破敗,狹窄的街道,路邊行人少之又少,電線杆上張貼的小廣告被人撕去了一角,臨街的店鋪裡不見看店的人,只聽見夾雜著“沙沙”聲的就收音機裡,傳來沙啞的曲調:
“……天也,你看正面上那些兒塵漬,斜空處沒半米蚍蜉。……潤芳姿半踏黃泉路,養花身五色燕支土……”
許琪沒由來打了個寒顫,只覺得在一瞬間,一股涼意從自己的尾椎骨直衝天靈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突然冒出,嘟嘟索索地道:“小瑚,你怎麼突然講這個話題?”
王瑚笙看了眼自己害怕地不得了的好友,安撫性地道:“你別怕,我就是這麼一說。你看這光天白日的,咱們又都是受著無神論教育長大的,哪還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也是王瑚笙一直都沒有跟許琪說過的原因,實在是因為自己這位好友膽小如鼠!
半夜起身上廁所,每次都是跑著去,跑著回來,而且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唸叨:“只要我跑的足夠快,鬼就追不上我!”
這樣的好友,王瑚笙自然從來沒有跟對方提過自己的情況。
王瑚笙是她外婆養大的,從小她就聽她外婆說自己出生的時間不好,命也不好,這種不僅反映在她父母壯年早逝上,更是容易被一些不好的東西纏上。
但是在半個月以前,王瑚笙一直覺得外婆說的都是騙人的。
直到最近她真的感覺事情有些不大對,具體的也說不清楚緣由,只覺得自己身體一直挺重的,明明體重沒有什麼改變,可是走路的時候總覺得背後像是背了什麼東西似乎一直在纏著她。
這種情況她本來一直覺得只是疑心病,但是在今天早上她照鏡子的時候,卻看見自己的背後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可是當時自己身邊什麼人都沒有,她一度懷疑自己最近壓力太大出現了眼花。
這麼想著,她看了看自己手裡拿著的平安符,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覺得剛才還嶄新的黃符紙,現在邊沿上的顏色似乎變深了些。
——
人走後,周湄斜躺在自己躺椅上,這寒冷潮溼的季節裡,也不知道什麼緣故,她竟然還熱的額頭冒汗,手搖動著手上的扇子。
不一會兒,連額頭上都出現了一層蒸騰的水汽。
這個景象剛好被走進來的陸佳佳看見了,忍不住低聲罵了一聲“大爺的!”
隨即她在心裡默唸,罪過罪過,大爺做錯了什麼,要為周湄的行為來買賬。
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了一眼周湄的頭頂,沉默了一會兒,她拍拍自己的臉蛋:“這年頭可真是稀罕壞了,人工蒸汽水壺啊,這豈不是實現了永動機理論?”
周湄聞言,閃著扇子的手忍不住頓了頓,差點就破壞了她那優雅到極致的動作。
饒是如此,她的嘴角也不由抽了抽。
永動機?這可真是見鬼的永動機!
也就是陸佳佳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人看看而已,這要是在內行人看到了,一定會忍不住驚撥出聲的。
正如此刻一隻叫踏足這店門的蕭歸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