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一番話,叫沈漣漪怔了片刻。
她從小學的,便是相夫教子,沒有人跟她說過,女子也可以大展宏圖。
直到遇到蘇皖,那個桀驁不馴,縱馬馳騁疆場的女子,她才知道,原來女子也可以有另一種活法。
蕭殊兒有頂好的出身,所以她可以活的像驕陽一樣耀眼,蘇皖出身將門,以一身骨血拼出了一世功名,最不濟的就是她,書香門第彷彿就是她的枷鎖。
從小事事順從,父母讓她學什麼,她便學什麼,父母讓她嫁給誰,她便嫁給誰,這一生從來沒有為自己爭取過。
雲念說的不錯,她窩囊了幾十年,不該再讓楠楠像她一樣循規蹈矩。
“比起容貌,你的性格更像蘇皖。”沈漣漪笑著說。
“她是我的母親,我自然像她。”只是雲唸的笑意不達眼底。
她不是雲家人,那麼蘇皖還會是她的母親嗎?
沈漣漪她們是母親的閨中密友,她們會不會知道真相?
“漣姨……”
雲念想問,卻遲疑了。
“怎麼?”沈漣漪看她猶豫,以為她要說什麼。
不妨雲念只是輕輕搖頭,“我想說,漣姨要對楠楠有信心,楠楠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沈漣漪直覺雲念想說的並不是這些,但她沒說,沈漣漪也沒多問。
轉眼半個時辰過去了,考試接近尾聲,已經有考生陸續從考場出來了,有透過考試成為翰林學子的,也有落考了出來被家長罵的。
而大寶小寶和楠楠還沒出來。
雲念不禁琢磨著,莫不是考試出的題目太難,崽子們拿捏不住?
聽蕭承君說,書院有太傅教學,一向是極嚴格的。
“王妃,屬下有急事……”
這時,杜金躥了上來,考試到了關鍵時刻,雲念一擺手,“有事等我兒子出來再說!”
再大的事都沒有她崽子的考試重要!
杜金想說的話默默地嚥了下去。
與此同時,蕭承君被叫進了宮,宮裡宏文帝大發雷霆。
“混賬東西,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紕漏,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陛,陛下息怒……臣等也是到了福州賑災時才發現,運送賑災銀的箱子,竟有一半是石頭!”
從福州趕回來的戶部侍郎戰戰兢兢的磕頭道。
宏文帝派懷王前去賑災,指派戶部侍郎隨行記賬。
結果誰知,到了福州拿銀子賑災時,才發現銀子底下墊的都是石子!
“賑災銀成了石頭,你們竟無一人發現?懷王呢?他是做什麼吃的!”
宏文帝氣的咬牙切齒。
“懷王……懷王殿下現下已被困在福州, 賑災銀及賑災糧無法及時送到災民手上,致使民怨沸騰,殿下盡心安撫不得,與……與災民發生衝突,為防止災民暴亂,請陛下派兵鎮壓。”
戶部侍郎哆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