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也顧不得會不會激怒棄仁拉索了,只盼著有人聽到聲音,能夠救她一救。
棄仁拉索先是一怔,隨後大笑:“你以為我怎麼進來的?到了這會兒,你不會以為你這宮裡,還能有其他人來嗎?”
李雲彤正準備回話,發現冬晴不知道幾時悠悠醒轉,從浴室裡跑了出來,連忙偷偷指了指門,示意冬晴出去喚人。
剛醒轉的冬晴腦子還糊塗著,見棄仁拉索鉗制著李雲彤,從地上撿了舀水的木瓢就衝跑過來往棄仁拉索後腦勺上招呼。
棄仁拉索聽見後頭有人跑過來的聲音,轉身反手一拳將冬晴打倒在地。
但他這一錯神,李雲彤就掙扎開往門口跑去。
棄仁拉索抬腳想追,被冬晴死命抱住腿,“贊蒙,您快走——”
李雲彤猶豫了一下,往門口狂奔。
棄仁拉索一腳踹在冬晴的心口上,然後追了上去。
眼看棄仁拉索就要追上時,另外兩個在浴室裡侍候的宮女也醒過來,見狀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抓住他的腳踝不鬆手。
掙了兩下,棄仁拉索飛起兩腳,將那兩個宮女踢出老遠,再度昏死過去。
只是被冬晴和宮女們這一拖延,李雲彤已經開啟了門。
棄仁拉索身如閃電,一個起伏,就到了門前,伸手抓住李雲彤的胳膊。
李雲彤這會被逼急了眼,也顧不得後果,對著棄仁拉索抓住她的那隻胳膊就狠咬下去。
這樣的關頭,她是下了狠口咬的,她甚至能聽見自個牙齒穿破棄仁拉索面板的脆響。
這一口下去,越發激起她深埋在心裡的仇恨,要不是她在浴室裡身邊沒有符咒,沒有法器,就憑棄仁拉索做下的這些事情,她都能叫他死一百回……
想到自個所受的屈辱,李雲彤恨不能食其骨,啖其肉。
她這一口硬生生將棄仁拉索胳膊上的一塊肉,連皮帶血扯了下來。
棄仁拉索噝噝倒吸涼氣,一晃神的當口李雲彤就奪門而出。
冬日裡寒風刺骨,衣單鞋薄,她卻全不覺得,恨不得自個能有八隻腳,跑得快些。
“來人,來人,救命啊——”她吐出那塊帶血的肉,用盡全身力氣,聲竭力嘶地喊。
她邊喊邊往外狂奔,不管不顧的,只管往院門口竄。
棄仁拉索外面守著的人猝不及防,路也不及李雲彤熟悉,竟被她躲了過去。
宮院門虛掩著,她拉開就跨了出去。
正巧門外有一群人迎面奔來,李雲彤剎不住腳,險些撞了上去。
打頭的人一把拉住她。
“啊——”
李雲彤連受驚嚇,驚聲尖叫起來。
“母薩,是我,貢松。”拉住她的貢松貢贊沉聲道。
棄仁拉索他們一行人闖到東月宮的時候,春草恰好外出回來,她比較機靈,見勢頭不好連忙就往院外跑,棄仁拉索的侍衛們忙著攔著宮女、僕婦們,一時沒留意,被她跑了出去。
其他人都是婦孺,就算知道這邊情況有變也有心無力,春草就跑去找貢松貢贊,貢松貢贊年少心思慎密,知道憑自個就算把跟著的人都帶上恐怕也頂不了事,連忙跑去找因病回朝的祿東贊。
他們一行人趕過來,恰好碰見逃出來的李雲彤。
“貢松——”
平日裡貢松貢贊對她這個嫡母並不親近,但這會兒,李雲彤見了貢松貢贊,就像見了至親之人一般,她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