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鯤一下就聽明白了,把煙接過,在手中碾了碾,夾耳朵後頭說:“你好不好受關我屁事。”
丁烈抵了抵眼鏡架:“這就是你不對了。我要是休息不好,腦袋容易犯渾,腦袋一犯渾,容易說錯話做錯事,現在是非常時期,我的腦子可值錢著。”
陸鯤笑出來,胡擼把腦袋,嘴裡又嘶一聲:“你可怪不著我。誰讓你出門這麼多美女不帶,偏帶個大肚婆。我說丁烈,你做慈善的範圍真是越來越廣了,都照顧到別人老婆身上了。”
陸鯤這句話一下就噎了丁烈,他回頭向著廚房的方向瞧瞧,也惱了,一橫眉道:“這又關你屁事。”
陸鯤一抬下巴:“我們心照不宣,誰也別管誰。”
丁烈問:“心照不宣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陸鯤身子一傾,手指戳向丁烈胸口:“你心裡頭明白。”
丁烈說:“我不明白。”
陸鯤諷笑:“看上了別人的老婆,沒臉承認了?”
“原來你是說這個。”丁烈氣定神閒:“真沒有,半點都沒。說實話,我挺感謝她的,要不是她,我也不可能從自己的心魔裡頭走出來。也許我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但絕對不是愛人。”
“真的?”陸鯤有點不信。
丁烈喝口白開水:“這麼跟你說吧,我們每個人通常會欣賞另一個人,是因為對方身上有我們沒有的東西,也許是他在某些領域技能比較牛逼,也許是對方的性格和自己天差地別,會說一些我不敢說的話,做一些我不敢做的事。而李春香屬於後者。我羨慕她的同時也覺得這姑娘很簡單真實。”
陸鯤聽後,抬手在自己下巴處來回蹭了幾下,一天沒刮鬍子而已,鬍渣已經開始淺淺的冒出頭來,在陸鯤的掌心磨蹭下,發出極度輕微的聲音。他沒說什麼,盯著捧著盤菜站在丁烈身後的李春香。
丁烈注意到陸鯤的眼神後,也回頭望去。
在李春香那雙眼睛裡,有窘迫,有尷尬,似乎還有一點點驚慌與無措。
丁烈看見這麼一雙眼睛後,心臟忽然咚的一下,竟然有點後悔剛才說出口的話。
“都聽見了嗎?”丁烈問她。
李春香搖頭,隨即邁步向飯桌走去。
她把盤子放在桌子的正中央,整個過程再沒瞧丁烈一眼就折身再往廚房返去。
“你慘了。”陸鯤笑道。
丁烈抬手動了動襯衫地第一顆紐扣:“實話而已。”
陸鯤說:“一點兒沒違心?”
丁烈煩了,皺眉問陸鯤:“你們學考古的是不是都喜歡這麼刨根問底?”
陸鯤抬眼:“刨根問底算什麼?骨頭都給你從棺材裡挖出來,我可警告你,千萬別得罪考古人。”
丁烈笑出來。
這一天,四人在悠閒中度過。吃著無公害的菜,吹著不要錢的島風,好像完全和外界脫離了似的,這種感覺既美好,又讓人提心吊膽。
四人坐在小椅子上,在後院裡圍著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