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先生說:“讓你們別去,你們聽就對了。要不然丟了小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房東說完,拿著半截碎裂的燈光往門邊走,開門的瞬間,他突然回頭,又重複道:“西北角,別去,你們別忘了,我可不想惹麻煩。”
房東先生走後,徐白往木椅上一坐,眉心打著摺子道:“你說這次丁烈帶我們上島,目標會不會就是房東說的西北角?還有那個瘦子,被丁烈支開去辦事,也不曉得去辦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陸鯤說:“既來之則安之,剛剛上廁所的時候我已經和伏中譯請了假,必要的時候考古所的工作人員和河北那邊的相關部門都會給予支援。”
徐白點頭。
一小會兒後,一夜沒睡的陸鯤終是抵擋不住睏意沉沉睡去。
除徐白之外的其餘幾人也相繼補覺。
中午時分,李春香爬起來給大家做了午飯。
有雞,有菜,有魚湯。
幾人圍著一張大桌子前,李春香把一盤盤菜端出來,坐在桌前說:“房東說這邊的菜都需要額外加錢。我看見院子裡的雞不錯,菜和魚也新鮮。廚房裡都是些基本的調味料,好在食材夠新鮮,應該怎麼煮都好吃。徐白,陸鯤,丁烈,閱平,你們都嚐嚐看。”
李春香一副已經脫胎換骨的模樣,她不僅沒有沉溺在盧閱平給予的情傷裡,臉上還洋溢著最樸實自然的笑。只是她這演技在丁烈這個影帝面前還是破綻百出。
丁烈給李春香盛了碗湯,他把湯碗放在李春香面前,一語雙關地說:“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這幾個人可能會在一起生活好一段時間,你老是這樣會很辛苦的。”
李春香面色一變,看懂了丁烈眼神中附加的話語,可為了大家能相處自然,她咧開嘴故作聽不懂地說:“不過就是做幾頓飯,又不累,再說我們那老一輩的人都說,孕婦更得活動,這樣生產的時候才不費勁。”
徐白心裡頭不太好受,她極力想要讓李春香解除對她的誤會,蓄意討好一般地對李春香說:“我也能做飯,以後我們倆一起做。”
李春香看眼徐白,臉色一僵,隨即又和顏悅色道:“行。”
雖然只有一個如此簡單生疏的字,但扔是讓徐白的心裡好受了不少。
她相當給面兒地夾菜,連聲誇李春香做飯好吃。
“味兒是不錯。”陸鯤看眼很不自在的盧閱平說:“姓盧的,你媳婦的確能幹,比我的傻丫頭強。”
說罷,陸鯤還當著眾人的面寵溺摸了摸徐白的腦袋,那種炙熱到要把人燒爛的愛意根本擋不住。
“我不餓,你們吃。”身材魁梧的盧閱平忽然站起來,他愧疚地看眼春香,但又覺得丁烈說得話很對,既然一心不能二用,就該有個了斷。
盧閱平心硬地一筷子沒夾李春香的菜,一個人闊步走到外頭吸菸。
丁烈笑笑:“別理他,我們吃我們的。我就不信他接下來每一頓都捱餓。”
李春香沒參與到這個話題裡,低頭喝著丁烈給她舀的湯,等抬頭時才發覺自己的飯碗裡已經被菜堆滿了。
她明白在這個飯桌上,唯一會給自己夾菜的人只有丁烈。
她側頭看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因為有他在,所以她才覺得自己顯得並沒有那麼多餘。
丁烈與李春香的眼神相撞後,丁烈淡淡地說:“多吃點,你肚裡還有一個呢。”
後來的時間,幾人沉默無聲地吃完這頓飯。
陸鯤放下飯碗後,手指在桌上敲擊了幾下,突然問:“是不是到時間說說帶我們來這個小島的原因了?”
丁烈也吃飽放下了筷子,眼神看向一個窗戶說:“我們這一行風險太大,所以只做熟人生意,或者是熟人介紹的生意。也就是說,所有的客源都透過熟人介紹。小單的接頭人在和鬼佬完成幾次交易之後可能會介紹大單的人過來和鬼佬交易,而大單的又會介紹更大單的,以此類推,這個結構多年來都沒有被破壞。所以這一趟,我們要找的是我本子上記載的一起五件文物購買的接頭人。而他,就在這個島上。只有找到了他,我們才能知道五件文物的下落,並且從他這裡引出下一個接頭人的幕後老闆。”
徐白脫口而出:“是不是在西北角?”
“什麼?”丁烈一愣。
陸鯤從丁烈的反應中看出,丁烈雖然帶他們上了島,可好像並不確定那個五件文物的接頭人在島上的哪個方位。
陸鯤眯了眯眼:“你本子上不是有接頭人的聯絡方式嗎?”
丁烈說:“本上的很多電話已經是空號,包括這一個。所以我很好奇西北角這個結論徐白怎麼得出來的?聽你爸說的?還是怎樣?”
徐白淡淡道:“是房東先生剛給我們換燈泡時警告我們別去島上的西北角。所以我覺得西北角可能住著什麼人,或者聚集著一股和島上漁民不相容的勢力。”
丁烈看向陸鯤,陸鯤則會意點頭道:“晚上我們幾個男人摸黑去西北角看看。但為了女人們的安全,我們不管看見了什麼都不能打草驚蛇,立刻返回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