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一拍腦袋,對丁烈豎了個大拇指:“厲害啊丁總!說得有道理,那咱一會兒準備看戲就成。”
丁烈臉上原本真沒什麼表情,可一聽瘦子說要看戲的時候眉頭還是忍不住緊了緊。
如果事情按照預定的那樣發展下去,那一會兒李春香的尊嚴一定會被狠狠的踐踏在地上。
她的眼淚,她的無助,她的委屈,就像這水域的水流一樣,綿延不盡。
幾乎是一瞬間的念頭,丁烈的手無意識地摸上了手機,又在電話簿上尋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這時瘦子問:“丁總,你想和誰打電話?那邊的事你放心,我已經找了可靠的人,今晚會從窩點把文物搬空,我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徐三多也會被人嚴加看守,直到我們把先前賣出的文物找回來為止。”
丁烈聞言後,默默把手垂下,對瘦子說:“你去看著她,這艇尾風大,我想站在抽根菸。”
瘦子點頭,走了幾步在李春香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丁烈點燃一根菸,煙身被風一吹散得很快,沒幾秒就燃掉了大半截。
丁烈把香菸頭扔水裡,想到李春香接下來即將遭遇的慘景,他權衡再三下,給某人發了一通簡訊。
收到回覆後他才把手機揣回兜裡,坐在了李春香身旁。
李春香第一時間看向丁烈問:“他啥時候來?”
丁烈看眼手錶:“後半夜。”
李春香用手搓了搓褲子:“來了之後呢?我們去哪?萬一閱平他不要我了,那我還得待這嗎?”
面對李春香的質問,丁烈瞬間覺得喉頭有點發幹:“怎麼?你想當個逃兵不成?”
李春香低下頭,艱難地吐出一句:“是丟人。”
丁烈微笑:“你在我面前丟的人還少麼?多一次少一次,有什麼關係?”
“可是……”
丁烈打斷她的話:“行了。”
遊艇旁水流竄動,人坐在裡頭,時不時能感受到輕微的晃動。
丁烈早早地把目光移開,他並不想在這種時候和李春香有過多的對視,而且萬花叢中過的他也深諳一個道理,那就是女人的問題一旦上來,那就會像這會兒隨風打來的浪頭一樣接連不休。
他只想安安靜靜的等待,等待這遊艇上該來的人全部到齊。
於是他交代瘦子看好春香,隨後就盤起手開始閉目養神。
他維持了這個動作快一個鐘頭,李春香差點以為他睡著了。
遊艇內沒有開燈,四周黑漆漆的,時不時有山上不曉得什麼鳥發出的鳴叫聲。蚊子在周圍嗡嗡作響,李春香被咬得兩條腿全是包,可丁烈卻似乎沒有受到蚊子的青睞。
李春香抱怨了句:“怎麼回事?連蚊子都嫌你,光咬我了。”
瘦子說:“也咬我。”
兩人的話音剛落,丁烈突然冒出淡淡地聲兒來:“我穿的是襯衫和長褲。”
李春香和瘦子一激靈,全都望向了丁烈。
可他仍舊雙目緊閉,呼吸勻稱,一度令他們以為剛才是自己的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