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頭看眼伏中譯,慢慢地說:“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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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香被接到了金碧輝煌的獨棟別墅內。
大門口旁邊有個獨立的房間,那裡住著幾個丁烈養了好多年的打手。
李春香站在廚房裡,丁烈則靠在門口盤手瞧她切菜。
嶄新的瓷磚上印出丁烈的影子,李春香切菜的動作一停,背對著他說:“你膽兒倒是大,我這會兒手裡握著刀呢,你也不怕我給你使絆子要了你的命。”
“你不敢。”丁烈語氣恬淡,眼神卻像犀利的豹子。
“哼,你家要是有砒霜,我搞不好一時氣急就往你菜裡下。狗急了還跳牆呢。”李春香重新切起菜來,那菜刀與砧板相撞,一聲聲利落乾脆。
丁烈笑出來:“像我這種本身含有‘劇毒’的男人,給我下砒霜我也只會當補藥吃。”
李春香回頭看了一眼丁烈,一本正經地說:“承認了?你這人就是毒,就是沒安好心。我娘說,使心眼子的人只會害人害己,以後要是死了,到了地下鬼差也不會給好日子過,到時候可有你受的!”
明明是詛咒的話,可從李春香嘴裡說出來就特別有喜感。
丁烈憋住笑說:“做菜少放點鹽,我口味淡。”
他走出去,離開廚房。
李春香扁扁嘴,嘴裡嘀咕道:“閱平啊,娘啊,春香想你們。”
一合上眼,有晶瑩的淚花兒在睫毛上閃動。
她覺得自己人蠢,命也不好,還沒有還手之力。被人強制自由,實在是在那小屋悶得待不下去,這會兒竟然只能在人家裡給抓她的人做飯吃。
她越想越委屈,菜刀捏的更緊,切菜的速度不停加快,那碰撞聲響動整個廚房。
晚些時候,桌上放好了一桌菜。
李春香盛了自己那份飯準備坐桌吃飯,丁烈皺皺眉,瞧瞧李春香老實巴交地模樣,忽然說:“你這姑娘,其實還挺好的。就衝你給我做飯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最適合你的未來。”
李春香白他一眼:“要是閱平變心了,我哪還有什麼未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丁烈心不在焉地說:“男人變心了你可以再找,如果找不到,大不了我養你啊。”
李春香的面色一變,忙護住胸脯:“你啥意思?你要是對我有想法,我還不如回那小屋去。你,你你別想胡來,我還懷著孕呢。”
丁烈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李春香誤會了他的意思。
“你的妄想倒是很大膽。”
李春香皺皺眉頭,沒再說什麼。
丁烈讓人夾了點飯菜,拿到樓上給父親後和李春香圍桌吃飯,熱氣升騰起來。
沒扒拉幾口飯,管家匆匆跑下樓說:“丁總,您父親……您父親斷氣了,身體都涼了。”
李春香一驚。
丁烈白襯衫的肩線向上一聳。
李春香觀察他的表情,覺得他出乎意料的平靜,唯獨眼睛瞪得大大的。
自打父親患病,在這漫長的一日一日裡,他早就做好了分離的準備。
丁烈甚至沒有起身衝上樓,咬肌向外凸起一瞬後繼續往嘴裡扒飯。
只是相比先前斯文的動作天差地別,他拼命往嘴裡塞著飯,不一會兒,整個腮幫都被米飯塞得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