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下午,伏中譯從外省出差剛回所裡,徐白就拿著幾張4a紙去了他辦公室。
“伏老師,我找你有事。”說話間,徐白已經拉開了椅子坐下。
伏中譯擰開茶水蓋,聲音挺大得喝口茶才說:“小徐啊,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徐白一愣:“那伏老師先說。”
伏中譯笑笑:“上次你朋友捐的那筆款項已經透過層層手續正式入賬了。我和上頭彙報後,上面領導讓我做個代表,邀請一下丁總吃頓飯表示感謝。可我打了好幾次電話到他公司,全被他秘書給擋下了,所以我希望你今晚幫我約一下丁總。”
徐白的心裡咯噔一下,時至今日,她恐怕沒辦法和以前一樣面對丁烈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非常糟糕。
好比你一直認可的人或事在一夜之間顛覆了所有。
可再仔細想想,丁烈又偏偏在旅館那夜告訴過徐白他和初戀的故事。
丁烈的正邪兩副面孔,也許都不是最真實的他,還有那個突然不見的青銅爐,細細想來,在丁烈手上的可能性很大。
晃神間,伏中譯用手指敲擊了幾下木桌:“小徐啊,你聽見我說話了沒?”
徐白回過神來:“聽見了。我一會給他打電話。”
伏中譯說:“現在就打,要是他同意,我也好早點安排飯局。”
徐白暫時還不能告訴伏中譯丁烈的身份,因為一旦告訴了,伏中譯必然會刨根問底,問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目前來說,徐白還沒辦法完整地有一個合適說辭來圓這件事,只能把這個秘密暫時咽肚裡。
“好,好吧。”徐白沒辦法,當面給丁烈打電話。
那頭的丁烈很快就接了。
儒雅溫柔的聲音穿入徐白的耳朵,似乎還有些淺薄的笑意。
“徐白,今天怎麼有空找我?有事嗎?”
徐白看一眼伏中譯,把找他的原因交代了一番後,丁烈說:“其實不用這麼客氣。不過既然你給我打電話了,再忙我也得給你這個面子。”
手機的回聲挺大,伏中譯聽見了這話,忙招招手,示意徐白把手機給他。
徐白遞了過去,伏中譯禮貌和他說了好幾句話,然後才切斷通話,把手機還給徐白,轉頭自己定了一家不錯的餐廳。
訂好餐廳後,伏中譯的心情相當不錯,他對徐白說:“小徐啊,還是你面子大,這麼快就搞定了。晚上七點,君藍餐廳a座8號包房。”
徐白的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伏中譯說:“哪有?只要導師不覺得我留在所裡會毀了考古所就好。”
伏中譯的臉一僵,機敏地說:“看來上回的事,你心裡還有疙瘩在。”
徐白搖頭,淡聲兒說:“那次伏老師教訓的很對。我如果是你,我如果曉得所裡有背景這麼複雜的人在,或許我也會和你做出一樣的決定。伏老師,那天是我態度不好。但當時我確實不知道我父親生前做過那樣的事,所以才據理力爭和你頂嘴。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僅憑自我意識就否定你的話。”
伏中譯一驚:“你這話……什麼意思?”
徐白深吸口氣:“大概我父親曾經是做過不好的事。”
伏中譯的表情開始嚴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