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鯤抿下嘴唇,眼斜過來:“有。”
徐白來了興致,挺挺背,把兩條腿都盤在沙發上,就像一個虛心的學生在等待老師的演講。
陸鯤看了她一會,嘴裡硬擠出幾個字:“我去丁烈那了。”
“……”徐白的臉垮下來:“這我已經知道了,關鍵你去幹什麼?”
陸鯤知道,徐白是個有好奇心的女孩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摳了幾下沙發扶手,這一瞬間,他的呼吸有些紊亂。
長達兩分多種的沉默讓徐白幾乎絕望了。
陸鯤的悶葫蘆勁要麼不起,一旦起來了,他能把心事藏得腸穿肚爛。
就好比在滑鐵盧市的那兩年,他能隻字不提,可見他的隱忍力有多麼驚人。
徐白嘆口氣,把盤起的腿放下來,站起身語氣失望地說:“算了,我不逼你了,我上樓睡覺。”
徐白從陸鯤身前走過,邁步往樓梯方向走。
誰料一隻掌心起著薄繭的手突然伸出來,一把握住她的手。
徐白腳步一停,回頭看他。
陸鯤憋了一股勁,有手臂的力量慢慢指引徐白坐回剛才的位置。
就這樣,徐白鬼使神差地在陸鯤身邊坐下。
陸鯤不慌不忙又開了兩罐酒,一罐遞給了徐白。
他握著酒罐,輕輕碰了下徐白的罐子。
兩人相繼喝上一口,同時將酒罐放下。
陸鯤說:“最近我意識到了很多事,所以心裡有點亂。”
徐白起了興趣:“意識到了什麼。”
陸鯤看她一眼,點燃一支菸,他將大致的事件框架全都告訴了徐白,包括‘認賊作父’‘文物交易那次’以及今晚發生的一切等等。
只是每當涉及徐三多的時候,他只用‘一個老頭’代替。
一樁樁,一件件,陸鯤說得都是那樣的平靜,就好像那些荼毒人生的噩夢並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
徐白聽哭了,鼻頭紅得像按了一顆櫻桃,義憤填膺地說:“太欺負人了,實在太欺負人了。那個老頭怎麼能這麼惡毒?還有丁烈,虧我之前還覺得他是正人君子。”
陸鯤心裡不大是滋味,深吸口氣說:“所以對於這樣一個盜墓頭頭,我必須儘快收集到一些有效證據,將他繩之以法。丁烈知道那批原先在佛塔下的失蹤文物現在在什麼地方,所以我去找他,順便對比一下登記資料上記錄的文物數量以及徐三多手上的文物數量。”
“對,必須繩之以法。”徐白緊住眉:“丁烈告訴你新窩點了嗎?”
陸鯤駕著腿,吐出口煙:“丁烈很聰明,他的警覺性比我想象中要高,他沒有說。我和他在辦公室僵持了很久,最後他拿我沒辦法,只好讓我離開。”
徐白摸了記下巴,若有所思地說;“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一時半會好像也急不來。你說文物數量怎麼會對不上呢?”
陸鯤眉一挑:“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