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閱平回去的時候春香已經睡熟。
他衝個澡坐床邊,盯著春香看。
誰不喜歡漂亮姑娘。
李春香是沒徐白好看,但結婚以來,李春香把他的生活起居伺候的週週到到。
房間裡永遠一塵不染。穿回來的衣服不管多髒,她都能洗得像件新的。每次回來保準都有熱飯吃。到了夜裡,不管他什麼時候想要,李春香從來沒拒絕過。
盧閱平的手無意識地掀開薄被。
他靠在床頭,沒急著躺下。
丁烈的話一次次在腦海裡重逢,宛如魔怔。
活到三十歲了也沒正經談過真正的戀愛,確實是件悲慘的事。
他一副臭皮囊,只曉得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責任早在心中生根發芽,他不會拋棄李春香。
在將來的某一天,等錢到手,他會給她買房,買車,買珠寶,買漂亮衣服。他會給孩子優越的生活,讓孩子能上好學校,別和他一樣肚裡沒二兩墨水。人土,心更土。
就這麼雜亂無章地想著許多事,很久才睡著。
兩天後的中午,他被李春香喊醒。
“閱平,你趕緊醒醒。”春香推囊著他。
盧閱平猛得睜開眼。
李春香一臉急躁:“趕緊的,起來。”
盧閱平吊著胳膊坐起來:“什麼事兒?”
“剛有人給你打電話,我接了。”
“誰讓你動我手機!”盧閱平緊張起來,一雙睡眼立馬滿是兇光。
春香一愣,隨即又說:“你老家鄰居來的電話,說你老孃昨天做了個膽囊手術。她不讓告訴你們兄妹,怕你倆在外面擔心,影響你工作。但鄰居說她不捨得花錢,也不請個陪護,鄰居瞧著可憐就給你通知一聲。”
盧閱平唰就掀開被子,從李春香手裡拿過手機定了張下午去老家的票。
“要不你定兩張吧,我和你一道去。”李春香說。
盧閱平瞧眼她的肚子:“你懷孕了,在河北好好待著。”他從皮夾裡摸出一疊錢甩桌上:“想吃什麼就買。”
就這樣,盧閱平踏上了去黑龍江老家的列車。
與此同時,徐白也在收拾好了行李,做好趕赴黑龍江的準備。
陸鯤靠在牆上,安靜地看著徐白,又從她的瞳孔裡看見此時此刻的自己。
“都收拾好了。”徐白貓著腰,將箱子的拉鍊拉上。
抬頭間,她發現陸鯤的目光正平靜地緊鎖過來。
兩人的目光相撞後,陸鯤挺直背說:“確定是東漢的物件?”
“是。”徐白的語氣相當肯定:”最開始我發現它有東漢青銅器的特點,後來清理過後發現確實沒有銘文。東漢的青銅器大多素面或雲紋,厚度薄,從各個方面來看,應該沒跑的。”
陸鯤緊住眉,一時半會兒沒吭聲。
徐白走向他:“不過雖然沒鎏金什麼的,但也不少錢。”
說這句話時,徐白的聲音極輕。
她沒那麼多錢,想把東西從表叔手裡買回來,必定是陸鯤來掏這個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