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我看也挺合適的。黑虎和陳柯,你倆就別瞎參合。咱三哥這麼帥的男人,我要是女的,我第一個嫁給他。”
盧閱平笑了出來,大手在胖子堆滿肥肉的臉上拍了拍:“你要是女的,就衝你這一身肥肉,三哥也下不去嘴。”
又是一陣男人們豪爽的大笑。
幾瓶酒下肚,胖子眼前暈乎乎地對黑虎說:“這幾天挖掘區咋還沒動靜呢?”
盧閱平一抬眼:“墓葬的發掘哪有那麼快,他們都是文化人,土啊泥啊草啊片兒的有時都得裝塑封袋裡取樣,費勁得很。”
胖子擺擺手:“我說的不是這動靜。”
盧閱平問:“那是什麼?”
胖子笑笑,又胖又短的手指微微一抬,含糊巴腦地說:“三哥,我在引流道的盡頭埋了雷管和炸藥,誰去誰倒黴。轟——我們找不到的墓室,他們想出土文物,沒門!”
這事是胖子自己的主意,黑虎和陳柯都勸過他,唯獨盧閱平毫不知情。
“你說什麼?”正在喝酒的盧閱平把玻璃杯重重地砸在了桌上,眼裡閃過一道兇光。
桌上的幾人聽見聲音全都反射般挺了下背,不約而同地都將目光移向盧閱平。
他幾天都沒時間去理髮店剪頭,劉海耷拉下來,遮住他方正的額頭。因為酒精作用,他兩分鐘前剛脫了背心。
胸前的肌肉和石頭塊兒一樣堅硬,他狠狠抖動了兩下,光著的膀子一把扯住胖子胸前吊著的那塊玉,一字一句嚴厲地問:“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胖子一愣,沒重複。
陳柯嘆氣,向盧閱平交代胖子埋雷管炸藥的始末。
盧閱平聽完,手臂一推。
胖子這種體重的人都被他給連人帶椅往後推了半米。
盧閱平猛地站起來,從自己的椅背後面拿過背心套上,從兜裡摸出幾張紅票放在桌上說:“關門前記得把錢放桌上。”
“三哥你去哪?”胖子一臉懵。
盧閱平一個眼神掃過眾人說:“去把東西拆了。”
當初炸燬盜洞只是想給陸鯤敲個警鐘,告訴他盧三哥還沒死,水平一點兒不次。
“為什麼?”胖子拉住他胳膊:“考古隊的人和咱註定是敵人,死一個少一個。有什麼不好的?”
盧閱平將胳膊猛地扯出:“胖子,我們只要東西,不害命。以後你再敢揹著我幹出這種事,那你就和三哥分道揚鑣,咱觀念不同,彆強求湊一塊。不稀罕!”
他把腿就往館子外走。
胖子也生氣了,指著他背罵道:“我給你找媳婦,跟著你出生入死,你居然要和我分道揚鑣?別以為我不知道,炸死誰你都不心疼,就擔心那姓徐的小娘們。我可告訴你,那邊現在全是武警,你插著翅膀也進不去。萬一被當場逮個正著,你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盧閱平沒再理會,身影迅速被這黑夜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