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燈放回原位,坐在自己的睡塌旁。
這時陸鯤翻了個身,把被子踢到一邊。
徐白起身為他蓋被,陸鯤的眼睛卻突然睜開。
他看見徐白,又閉上眼,手臂一扯把人扯到了自己的被窩中,滾燙的手臂將她鎖死,又騰出一手用被子將徐白裹住。
她被嚇了一跳,扭頭問:“幹什麼?”
“睡會兒,困。”陸鯤頭痛欲裂,閉著眼聲兒應得沉。
像昨兒個傍晚在河邊一樣,他把手放上,再用下巴蹭了蹭她頭頂。
徐白一動都沒動,也一聲沒坑。
陸鯤很快又睡著了,徐白因為太困,沒多久也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徐白睡得很安穩,醒來時都快晌午。
路過的村婦們在附近高聲暢談才將徐白吵醒。
她醒來時仍躺在在陸鯤懷裡。
和黎明時不同的是,陸鯤早已醒了,他坐在塌上,襯衫的紐扣大敞,左條手臂給徐白當枕頭,左腿繃直,右腿曲起,右手則瀟灑地掛在彎曲的膝蓋上,正眼眸平靜地看著她。
徐白猛就坐起,一看手錶,已經上午十一點半。
她用指腹,微抹了把唇邊的口水,低下頭說:“你今天不工作嗎?怎麼還在帳篷裡?”
陸鯤說:“頭疼,沒去。”
徐白坐在塌邊,背對著他說:“能不頭疼嗎?你昨晚喝了太多酒。”
陸鯤的雙手伸過來按在她肩上,輕輕捏幾下她的肩說:“身邊個個酒鬼,哪會吃飯不得喝吐幾個。”
徐白沉默了一會兒,剛想起身,肩頭又被他的手一按,按回塌上。
他氣息逼近,語氣似乎雜著笑意:“怎麼睡我這兒的?”
陸鯤其實記得,徐白進被窩沒多久,他就徹底睡不著了。
後來倒是她睡得挺香。
徐白小臉一紅:“早上你迷迷糊糊把我拉進來的,還問我。”
陸鯤又逗她:“不是你自己爬進來的?”
徐白頭一扭,急得說:“胡講。”
陸鯤盯她笑,沒吱聲。
徐白總覺得他不信,保不住這會兒心裡還起了得瑟。
她舉起三指,淡淡地說:“我發誓,是你拉我進來的。”
陸鯤笑得更歡了,勾起的嘴角漸漸咧開,露出幾顆整齊的牙齒。
“那為什麼不走?”
陸鯤這一問,突然讓徐白啞口無言,臉也紅出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