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週妥協著,“爸爸傷害你了?”
方慧無動於衷。
心頭一刺,週週憋著怒,“大媽,你有什麼不滿?”
聽罷,方慧蹙眉打量一眼周周,“我打算帶曼如去北京看心理醫生,我覺得北京那邊條件好……”
週週眼都沒眨,“還有呢?”
心頭陡然冒出一陣火,方慧厲聲,“曼曼為你進監獄,又受那麼多苦,你呢?整天和霍梵音纏纏膩膩,曼曼也喜歡他,她不願和你搶,我們娘倆真是上輩子作孽欠你們。”
安靜兩三秒,週週緩緩道,“因為這個,你要離婚?”
方慧不留情面,“對,霍梵音真和你在一起,曼曼不痛苦?你不考慮她,我這個當媽的,也不考慮?”
週週嘴角泛一絲苦澀。
她無數次在心裡告誡自己,離霍梵音遠一點。
事實呢?她總不由自主靠近他。
那種由骨子裡滲出的愛意根本無法剋制。
一秒秒,一天天,侵蝕著她。
她曾考慮過離開,最後,沒能做到。
方慧把她表情全數看於眼中,沉痛——愧疚——悔悟。
終歸,薑還是老的辣,她這完全是‘引蛇出洞’,以退未進。
先,她為什麼和賙濟離婚?理由明說了,導火索在你週週身上。
其次,女兒是我全部,你傷害她,我不能留她在周家。
再者,我女兒那麼遷就你,你呢?
責任,全歸在週週身上。
一個二十的姑娘,本就重感情,又對姐姐心懷歉疚,你再一壓,她能釋懷?
這個結,怎麼也解不開咯!
她無法前進,只能後退。
恍惚稍稍,週週面色煞白,“我不和霍梵音在一起,他也不一定能和姐姐走到一塊。”
方慧冷笑著嚷嚷,“他倆的過去你清楚?你怎麼知道沒有感情?”
週週面無表情,神色空茫,如同一尊人形雕塑。
方慧再又嘰她一嘴,“年輕時,我們總是自以為是,老了,才知道教訓,就像我嫁給你爸。”
週週眼眶紅紅,“我退一步,不再接觸他,您可以不離婚?”
此時的週週,無路可逃。
她想,滿足了方慧,或許,她能給予施捨。
方慧訕訕道,“你太天真了,而且,你根本做不到。”
週週咬著下唇,“我要是能呢?”
方慧二拇指指著她,措詞嚴苛,“能?你給我記住,能,也是你欠我女兒的,不是你施捨給她的……等你做到再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