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漆漆的眸子掃過來,冷聲說:“不等你這天兒我有車回去?”
月白想想也是,送佛送到西,總不能拉個單程就把人撂了。
揮了揮手道:“走吧!”
說完便扭頭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時溫恆瞥了她一眼,鼻頭眼睛都紅紅的,這會兒倒是比剛剛更楚楚可憐些,便脫下身上的外套搭在頭頂語氣清冷道:“過來。”
月白看他撐起風衣給她留了塊地兒,甕聲甕氣道:“你這樣還不如給我穿著更暖和些。”
“我不喜歡別人穿我衣服。”對方果斷拒絕。
月白識趣的鑽到他的衣服下,想起那晚桌下橫空飛來的高跟鞋,腹誹道:果然是個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的傢伙。
兩人在漸漸下大了的雨里加快了腳步,他的身上隱隱散發出好聞的清爽味道和淡淡的菸草氣息,裸露的胳膊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感覺那暖暖的溫度足以驅逐寒冷。
月白不由的往他的身上靠了靠。
對方似乎有所察覺,剛剛不是在男朋友墓前哭的挺傷心的,這會兒就急著往男人身上靠了。
“離我遠點!”他警告道。
“再遠就要淋到雨了。”對方語氣何其無辜。
男人皺眉:“那也得保持距離。”
女人似沒聽到一般又湊近了些,鼻子使勁抽了抽道:“這煙味兒真好聞,給我來一根。”
……
時溫恆開著車子往市區飛馳,一雙長腿埋在駕駛座的狹小的空隙裡頗有些是施展不開,月白正幽幽的坐在副駕,細長的手指夾著煙,眼睛半眯,眼尾微翹,吞雲吐霧。
時溫恆扭頭看了眼,這架勢,老手。
“經常抽菸?”
“剛入行兩年抽的厲害,現在很少了。”
“怕死?”
她眼尾一挑:“死倒不怕,主要是怕老,煙抽多了面板不好。”
“要戒就徹底戒了,否則抽多抽少都是一回事兒。”
“哪兒那麼容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沒口煙吊著早沒活頭了。”
時溫恆鄙夷,“年齡不大,煩心事兒還不少!”
她不以為然,“幹我們這行的,誰管你年齡大小。”
“為什麼要幹這一行?”
話一出口,時溫恆自己也覺得有些意外,憑他倆的交情,這麼交心的問題明顯有些越線了。
但對方似乎並不以為然,十分坦率並理直氣壯道:“因為長的好看啊,天底下就只有這一個靠臉吃飯又能明目張膽的行業。”
……
這個女人的腦子簡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