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娃兒,你們倆個都結婚六年了,沒想過要娃娃啊?”本來談賭石談得好好的,吳雄突然話鋒一轉,聊到了這頭。
我嚇得酒杯一抖,白潤潤的米酒灑出去小半。
“沒呢!這不在拼事業嘛,想再等兩年!”秦文浩笑了笑,順勢摟住我的肩膀,輕輕搓兩把,以顯示親暱。
我無言,默默地用手掌把灑在桌上的酒擦乾淨。
什麼結婚六年,完全就瞎掰啊!
“小許,你咋想的喃?”
火燒到我這邊,我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學著秦文浩,含情脈脈地望他一眼,笑著回答:“反正我也不急,過兩年再說嘛!”
“哎,話不能這麼說!”一聽我的話,吳雄似乎來了勁兒,“俗話說,成家立業,成家在前,立業在後嘛!錢喃,是掙不完的,早點兒把娃兒生了,屋頭媽老漢兒(父母)還可以幫到帶一下!要等上了歲數再要娃娃,命都要把你板脫(折騰死)!”
“是咧,吳哥說得好!等回去,我就跟她關到門造人!”秦文浩吃了口菜,端杯跟吳雄對碰,然後一飲而盡。
MMP,明明就是應付別人的話,我居然,臉紅了。
趕緊喝口酒壓壓驚,再給自己倒上,發現還沒對,再喝一杯。
就這樣,連續飲上七八杯。
“喲,小許酒量還可以嘛!來,跟哥老關(哥哥)整一杯!”說著,吳雄舉著酒杯遞到我面前。
我笑了笑,只能跟他對碰,然後一口喝光。
還好,這個話題就這麼帶過去,我一口菜,一口酒,到最後吃撐放下筷子時,腦袋暈暈乎乎的,看人都成了重影。
“咦,這酒不是不醉人嗎?”我搖搖頭,努力瞪大眼。
“是不醉人啊!就是後勁大了點兒!沒事的,你上去躺會兒嘛……”
也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我下意識地點點頭,起身往樓上走。
腳底就跟踩了綿花似的,感覺身邊所有的東西都在搖晃,難道真醉了?
我定定神,一步一步踩上樓梯,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的重心往前倒。
腰間突然被人勒住,還好,沒摔下去。
我都不曉得這會兒我到底是站著,還是橫著。
“小心點兒!”綿漫的聲音迴盪耳畔,是誰在跟我說話?
“哦,好!”管他呢,我老老實實回答。
感覺自己被人扶著,我乾脆舒舒服服地靠了過去,任由著把我往上拖拽。
省時,省力,多好……
我懶懶的笑。
連綿的睏意鋪天蓋地襲來,眼睛根本就睜不開,直到後背觸到軟軟的枕頭,我長舒口氣。
嗯,到頭了。
於是,心安理得地翻了個身,舒服。
就這樣斷片兒啊,其實也挺好的……
“汪汪汪汪……”
近乎殘暴的犬吠,嚇得我渾身一抖,立馬睜開眼。
還是那間屋子。
我鬆口氣,趕緊坐起來。
蓋在胸口的被單瞬間滑落,我看到自己那兩顆小菩提,紅亮亮的,發出詭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