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是柳雲眠的房子。
她在哪裡,他的家就在哪裡。
“不去了。她不是不待見觀音奴嗎?”柳雲眠道,“大過年的,別讓孩子熱臉貼冷屁股。”
別的不說,只因為這一點,她對蕭姮,也很有意見。
“好。”
過了約莫一刻鐘,安虎騎馬帶著觀音奴趕來。
觀音奴看見柳雲眠,還沒下馬,已經興奮成土撥鼠:“娘,娘,娘……”
柳雲眠上前把他從馬上抱下來,都捨不得放手把他放下。
觀音奴摟住她的脖子,高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定是我上次發燒,病裡還喊你的時候,你聽見了,對不對?”觀音奴忽然哭了。
柳雲眠眼睛也酸澀起來,抱著他往裡走,“娘一直都想你。娘包了你愛吃的餃子,咱們先進去煮餃子吃好不好?”
“好!”
觀音奴像個樹袋熊一般掛在柳雲眠身上,就是吃飯都要坐在她腿上,不肯下來。
陸辭瞪他,他不僅不害怕,還大聲地道:“娘,二舅舅,我爹欺負我!”
陸辭:“……”
柳明仁在旁邊,見到這種場景,對陸辭的埋怨淡了許多。
——倘若陸辭真的負心薄倖,那不會讓觀音奴一直記著柳雲眠。
柳雲眠道:“不怕,這是孃的家。你爹要是不聽話,就把他攆出去。”
觀音奴得意大笑,一不小心,鼻涕泡都出來了。
柳雲眠忙拿起帕子給他擦鼻涕,道:“凍著了是不是?一會兒給你熬一碗薑湯喝。”
“好,我聽話。”觀音奴道,“娘,你可千萬別把我攆出去。把我爹自己攆出去就行。”
陸辭:“……”
還好,不是他親生的。
柳明仁給陸辭倒了一杯屠蘇酒,沉聲道:“暖暖身子,一起守歲吧。”
陸辭忙謝過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自己又敬柳明仁。
觀音奴吃過飯,喝了薑湯,終於有些熬不住,在柳雲眠懷中沉沉睡了過去,手緊緊攥住柳雲眠的衣襟不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