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在這裡,他就是家長。
“二哥,有事明日再說,可以嗎?”陸辭懇切道,“今晚我和眠眠有些話想單獨說。”
他故意把“單獨”兩個字咬得重重的。
把苦大仇深的胖丫帶走吧。
柳明仁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果然帶著兩人走了。
只小白有點捨不得走,還想吃會兒瓜,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
陸辭也沒有心思問旁人,就和柳雲眠,細細把當年姐弟兩人一路相互攙扶的事情說了。
“眠眠,”他眼角微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去西北,離開姐姐太久的緣故;現在我竟然,完全猜不透姐姐心思了。”
姐姐過得不好,他沒辦法心安。
可是不管他怎麼問,不管他如何軟硬兼施,姐姐就是不肯吐露一個字。
他能怎麼辦?
“眠眠,你心思玲瓏,又同為女子,你幫我問問姐姐……我看得出來,姐姐挺喜歡你的。”
柳雲眠:喜歡?沒有吧。
“陸辭,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們親姐弟倆都不能說的話,你確定姐姐會跟我說?”
“慢慢來。”陸辭道,“不管怎麼說,姐姐是期待我娶妻生子的。她也會愛屋及烏待你好……”
柳雲眠性格大氣,聰明靈動,假以時日,姐姐未必不對她吐露真言。
柳雲眠:“這樣吧,你姐姐身體不好,我可以幫忙;但是交心這事……說實話,我覺得她不是交淺言深的人。我等著觀音奴。
寒風凜凜,陸辭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豈料柳雲眠回頭看了他一眼,十分嫌棄地道:“這是我家。我要是冷了,進去取件衣裳不就行了?你趕緊把自己披好,省得回頭染了風寒,我還得給你開藥。”
陸辭:“……”
她還是這般不解風情。
真是個小呆瓜。
無奈之下,他只能重新披好斗篷,然後伸手把燈籠接過來。
這次,柳雲眠倒是沒拒絕。
“一會兒吃口飯,我還得過去看看。你,帶著觀音奴跟我一起過去還是留在家裡等我?”
柳雲眠來了,他心底缺失的地方,彷彿被盈滿。
他好像,終於又有家了,屬於他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