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倉找到毛毛,說明了情況後,毛毛眼珠子就滴溜溜打轉,然後說:“要不這批樹苗我先墊資?到以後再有蘋果樹苗計劃,把錢給籌出來不就得了?”
“那可不行,這萬一沒有樹苗咋辦?”滿倉急忙止住說:“如果再有這方面的計劃,你考慮沒有,政府下撥的資金是一個瓜對一個疙瘩,沒有誰先墊資那一說,這個想法我不贊成。”
“那——就算是我為咱村捐贈的。”
“那你可要考慮好,”滿倉嚴肅的說:“依我看還是向政府爭取扶持專案的好,那樣上邊也好統一管理。”
“好吧,容我再考慮考慮。”
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莊,有戶人家姓李,這家也是高支書的親家,大兒子的媳婦家,親家母長得高挑的個子,也有幾分姿色,人也熱情,高支書就經常過來串門,甚至一住就是幾天,倆家關係好,高支書一來就像到自己家一樣隨便,鞋子一脫就靠著被子半躺著,好像整天都很勞累的樣子。
“親家你去打聽打聽,看看大槐樹村的人這幾天消停沒有?”高支書就讓親家公出去打探,自己和親家母在家有說有笑,好吃好招待,甚至還喝兩盅,至於乾沒幹壞事,我也不知道,可是風言風語少不了。
親家公很殷勤,把旱菸袋纏好塞進腰裡,笑著就急忙出去打探了,一去就是一天,第二天早早吃了飯,就又出去了,很重視也很賣力。
“這幾天沒見大槐樹村的人去找你,我問了老九,他說這兩天消停了,”親家公掏出旱菸袋,擰一鍋煙,舒服的抽著,說:“也沒啥事,再玩倆天再走。”
“不了,村委會的事多,我得抓緊回去,我不在場他們那幾個?卵掛不住。”
“那有時間再來啊——”
親家母、親家公就很熱情的送高支書到村口,尤其是親家母故意大聲的喊著:“別慌——你等著菜地的菜捎回去些。”
親家母就很利索的跳到菜地裡,眨眼功夫拍打著菜根的土,抱一捆子就出來了,他們望著高支書的背影,感到非常自豪,在村子裡也很面子,卻不知前面走,背後邊的高大嬸指著脊樑溝罵:“破鞋——以恥為榮的破鞋。”
“你逮住了?罵人家破鞋?”
“那不是禿子頭上蝨子——明擺著?”
“人家樂意。”
“哈哈哈哈,閒的扯淡,管人家幹啥。”
“其實,這裡就是高支書的避難所。”
高支書回到村部,立即召集緊急會議,商議關於滿倉的生產組組長的事;經過村委會討論研究,決定由梁老九代理大槐樹村的組長,先停止滿倉的大槐樹村小組的一切工作。
“高支書,你這樣決定是給我出難題啊?”梁老九撓著頭,說:“大槐樹村是出了名的難管理村,你讓我去我得有那能力管理啊?”
“就這樣決定了,先適應一段時間再說,散會——”
梁老九代理大槐樹村民小組組長,要是上任首先得去開群眾會,梁老九急的是扎耳撓腮,這會咋去開?不是明擺著去找吃訓斥。
七狼八虎的群眾不把自己蹂躪死才怪;但是梁老九還必須要硬著頭皮去開這場會。
“你是沒有去大槐樹村領教過?”梁老九沮喪著臉說:“我說不是說你高支書,去捅這馬蜂窩幹啥?這爛攤子你讓我可咋收拾?”
“堅決不能慣著他們,”高支書揹著手,歪著頭在屋子裡來回的渡著步子,很氣憤,也很焦躁的樣子,說:“在胡鬧讓派出所去抓人去,看看以後他們誰敢胡鬧臺。”
“你指啥去抓人?”
“隨便按個罪名就可以抓他們,”高支書血紅著眼,盯著梁老九,說:“不會定他個尋釁滋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