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兩公里這是個問題,水庫在溝底,如果遇到天氣大旱讓鄉親們挑水太辛苦,一路都是陡坡,一個人一天也挑不了幾擔水,恐怕澆不完也被旱死了。”
“如果抽水灌溉,得需要二級抽水站,揚程太高,這個問題我向領導反應一下,爭取資金來彌補缺陷,走,到跟前看看。”
“樹苗咋會這麼小?”梁鄉長手拉著蘋果樹苗,疑惑的看著梁老九,問:“咋不買大一點的樹苗?”
“嗨……,因為這事,滿倉的老婆還和他打鬧了一場,沒辦法,這樹苗小价格低啊。”
“哎……,”梁鄉長嘆口氣,又向前走去,指著一個水坑問:“那個水坑是幹啥用?”
“那是以前挖的蓄水池,這裡常年乾旱少雨,鄉親們吃水問題還沒解決,那個大坑一下雨可以蓄水,嗨……這兩年也都不用了,孫家溝自己籌錢,在溝底老井抽水,也只是維持夠吃,大槐樹村就去溝底擔水吃了。”
“現在鄉村飲水問題不是已經普及了嗎?”
“哼……,這是高支書的意思,說大槐樹村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個專案曾經上邊問過,被他也給攪黃了。”
“這簡直就是個人主義,嚴重的胡作為,”梁鄉長非常氣憤的說:“這種人根本不配在村部任職,這個飲用水工程還得複議,你把資料申請給梳理一下,直接上報。”
“這些資料村部都有,我早準備好了。”
“我該走了,有時間我還要來,村委會的事就全靠你了。”梁鄉長再次低頭看了一下手錶說:“不要和銀花生氣了,要心平氣和,耐心的開導她……。”
梁老九送走梁鄉長後,家也沒回,就向村部走去,也沒啥事,就倒在床上,開始亂想。
他不想回家,更不想看到銀花,一見到銀花他就感到壓抑,感到失望,感到憎恨……。
他不敢想起家裡的事,這輩子銀花就好像是上天派她來與自己作對一樣,從來沒有讓他省過心,有時候開會回家晚了,鍋就已經被洗刷的乾乾淨淨,連一口熱飯也吃不到嘴了;自己的腸胃不好,每次做飯銀花還故意把麵條擀的厚厚的,還不煮熟,吃了就胃疼,給她說過很多遍了,一點作用不起。
真要是自己有個頭疼腦熱的她故意躲開,不是出去串門子,就是回孃家,這輩子指望他照顧自己,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不是因為倆娃,他任憑打光棍也不想受這窩囊氣,銀花對於梁老九來說就是最大的思想包袱,好吃懶做,手裡多少有倆錢,就扭擺著往集市上去,穿的花枝招展,走起路來故意把屁股扭動的象臺發動機。
而梁老九的衣服哪怕是破爛成蓑衣,她也不會耐著性子給縫補一針,更別說為梁老九洗衣服了,所以,梁老九也只能衣衫襤褸的往人前面走了,免不了成了別人的笑料,可他表面上看著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心裡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就這樣時間長了也就成了習慣。
他的人緣好,這身打扮好多人也都願意和他開玩笑,只要一接觸,一聽梁老九說話,也都認為他是很正經,很會辦事的大能人,即便是推脫你,也讓人感到有情可原。
梁鄉長的辦公室。
“滿倉啊,老梁的家庭問題,你想過沒有?”梁鄉長遞給滿倉一根菸,滿倉擺擺手沒吱聲,聽著梁鄉長講:“咱是不是動動腦筋,怎樣才能使銀花回心轉意,一心一意的照顧好老梁?”
“……,”滿倉皺緊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說:“沒有合適辦法,給你說句實心話,也算是不好聽的話,那銀花就是個女流氓。”
“難道就沒有辦法去說服他?”梁鄉長抱著一絲希望,問:“她以前為人咋樣?咱也不能袖手旁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