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梁老九的家庭瑣事,梁鄉長聽滿倉隻言片語的拉扯過,看到梁老九的一舉一動,確實讓梁鄉長放心不下,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一心幹實事的基礎村幹部,為了梁老九能夠安心的開展工作,梁鄉長就擠出時間,來家裡瞭解一下,說不定還真能幫他一把,為他排憂解難。
梁鄉長陷入沉思,可是,來到梁老九的家裡一看到這種情況,頓時心事重重,難怪梁老九的心裡會如此的委屈和憋堵。這不僅僅是後院起火,已經是燒的烏煙瘴氣,一片狼藉……。
“老梁……,咱先去田間地頭走走,看看樹苗……,”梁鄉長站起身,歪過頭,看一下樑老九的腳,推上腳踏車,說:“走吧。”
“您來到家裡,還沒喝一口水,這就走?”梁老九很無奈的說:“看這家裡……哎……。”
“先別走,我今天要和你梁鄉長理論理論,”銀花一聽說他們要走,就理直氣壯地的站在他們面前,擋住了去路,輕蔑一笑,頭一歪,不依不饒的說道:“你知道俺家梁老九是怎樣進到村部的嗎?給你實話說,那是我去求著高支書,他梁老九才當上村幹部;做人要知恩圖報吧,人家讓你當了村幹部,你感激不說,還在下邊一個勁的暗攻擊,你甚至不擇手段,勾結滿倉,把人家高支書這個好乾部給開除不說,現在還送到監獄,這是人辦的事嗎?天理難容……。”
“你不在那裡現場丟人吧……,”梁老九氣的皺著臉,非常無奈而惱怒的樣子,對著銀花,說:“你那點伎倆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你就不知道啥叫騷臭,俺們還有事,你趕緊滾一邊去吧,不要擺在面前丟人現眼了,我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梁老九……,我日你祖奶奶,今天你不給我說清楚,休想走出這個大門,”銀花才不管這些,把大門關上插上拴,抓起凳子,狠狠的砸在地上,背靠大門一屁股坐上,歪著脖子,惡狠狠的喘著粗氣,就像盯著十惡不赦的仇人一樣,死死的看著梁老九,偶爾再狠狠的斜一眼梁鄉長,說:“哼……,不說清楚,別想踏出這大門一步。”
梁鄉長只是無奈的笑笑,沒有搭腔,他知道遇到這種人,給他講不清楚。
可是,梁老九已經是怒不可洩,兩個拳頭緊緊的攥在手裡,看一眼老婆那心裡痛苦的就像刀尖在挑撥一樣,但他仍然耐著性子,說:“銀花……,俺們確實有事,梁鄉長還要檢查蘋果樹苗……,你挪開……,有啥事咱隨後再說。”
“我今天確實很忙,下午還要到縣裡開個會,如果對梁老九不滿,他那裡有錯誤我給你出氣,我要嚴重的評判他。”梁鄉長低下頭看一下手錶,顯得開始焦急起來,說:“有啥問題,我滿足你銀花,咋樣?先讓我倆出去。”
“你休想……。”銀花仍然非常固執的坐在那裡,說:“騙鬼去吧……,當我是三歲小孩,能哄騙得了。”
“我看你今天真是找死,”梁老九已經忍無可忍了,順手抓起靠在牆上的鐵鍁,怒不可洩的衝上去就要劈頭砍向銀花,梁鄉長趕緊死死抱著不松,還一個勁的大聲叫著:“趕緊跑……,銀花……。”
“我不跑,你讓他砍,砍死,他也活不成……。”
梁老九一蹦三尺的在掙脫著,咬著牙,眼裡充滿著無比的仇恨,眼睛裡瞬間充滿血絲,大聲的喊著:“你給我鬆開……,我今天就他孃的一命抵一命,要這種潑婦還不如死了。”
梁鄉長瞪著眼,恨得牙都癢癢,盡力喊著:“你趕緊給我跑……。”
梁老九的老婆一看這陣勢,軟了,一腳踢開凳子,開啟大門,一陣旋風似的,瞬間跑的無影無蹤,梁老九掙脫開梁鄉長,奮不顧身的衝車門外,左右不見他老婆的影子,氣的扶著鐵鍁把,鼻子裡大滴大滴的流著血滴在地上,然後梁老九無力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梁……,你這不是啥好現象啊?”梁鄉長走到梁老九身邊,看到地上的血跡,感到十分吃驚,他摸著頭模糊回憶著,說:“那次你和高仁娃打架,是不是也流鼻血?”
梁老九擦把淚,抬起頭,不以為然的搖搖頭,緩緩的站起身,嘆口氣,說:“哎……,沒事,我經常流鼻血,能吃能喝,精神頭也足。”
“不會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給縣醫院的朋友聯絡一下,”他們邊走,邊說著:“你務必要抽時間去檢查一下血常規,聽我的話沒錯。”
梁老九感到十分意外的望著梁鄉長,疑惑的說:“應該沒有啥大毛病,我記得小時候也經常流鼻血。”
“不要固執,檢查一下也不是很難的事。”
他們順著坡路往山坡上,梁鄉長推著車子,梁老九在後邊也使勁的推著,倆人累的滿頭大汗。
“那個坡地有四十多畝,不足五十畝,屬於大槐樹村民組和孫家溝組,兩個自然村的地,在整個栽培面積當中,還是最大的一塊地,”梁鄉長和梁老九站在山坡上,梁老九指著對面的山坡說:“重點是土薄,這次種植時,發現有的蘋果樹窩挖的都不達標,還經不起天氣乾旱,後來就考慮到從下邊水庫挑水澆灌。”
“那裡距離水庫有兩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