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急忙熱情的迎上去,說:“奇娃哥——”
“聽說我爹在你的磚廠幹活?”
“是啊——”毛毛很直爽的回答著:“年紀也大了,幹農活腿腳也不順暢了,在我那裡招呼著燒窯,還是幹他的老本行,再說我也能照看著。”
“啊——”奇娃就低下頭,偷偷地看著毛毛,心想,不是人家的親爹,就能說出這話,作為兒子,還有啥好說的,但是自己的老婆因為和玉霞的風言風語,硬是捉住不放,想起來就來氣,說:“你也能忍住讓他留在你那裡?”
“給——你爹啊——還給你捎回來五百塊錢,”毛毛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沓錢,數好塞給奇娃,說:“你爹交代了,讓你買些化肥,那裡缺人手,他忙暫時還回不來。”
奇娃接過錢,沮喪著臉,看看玉霞,又看看紅斌想說啥,卻無法開口:
“……”
“我兩晚上都沒有好好睡覺了,你和玉霞去奇娃家走一趟,”毛毛回過頭,看看玉霞和紅斌,說:“把這事給嫂子解釋一下。”
紅斌很高興的點點頭,玉霞就有些彆扭了,說:“這話咋說?”
“那有啥?我說——”紅斌理直氣壯地的說:“因為這事我倆在嶺後一起提起過。”
“啊——”奇娃睜大眼睛看著紅斌,一臉的驚訝說:“你倆在嶺後?”
“哎呀——沒啥事,看把你緊張的——”紅斌不以為然的說:“走——”
毛毛領著周尖一起回自己的家裡睡覺了,就這樣劉毛毛再次化解了一場風波;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們就去坐車走了,但是,以目前來講周尖仍然是有家不能歸,奇娃那“二桿子”脾氣,讓他捉摸不透。
周尖回到了磚廠,劉毛毛要去城裡看看母親。
“娘——我回來了——”毛毛剛進門就大聲的喊著:“娘——”
“毛毛——”春桃急忙拄著柺杖,來回敲敲打打的走出來,喊著:“毛毛回來了。”
毛毛一手提著大兜小兜的東西,一手上去攙扶著春桃,讓她坐在凳子上。
“咋樣?磚廠這些時?”
“亮亮去了,尖伯也去了,”毛毛顯得十分高興的說著:“他們去了,我心裡也很高興。”
“是啊——你尖伯除了愛說閒話,其實人也挺好的,”春桃滿臉喜悅的笑著說:“他燒窯在咱那一塊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是一把好手。”
“尖伯燒出來的磚沒說的。”
“亮亮呢?讓娃幹些啥活?”
“歇不住,丟下這是那。”
“你秋葉嬸子,把娃交給你就是信任你,可要好好照顧著他,亮亮這娃憨——”春桃說著把柺杖靠到床邊,繼續笑著說:“亮亮這娃從小就是歇不住,很勤快。”
“我這次回家了,給秋葉嬸子了六千塊錢,其中一千是張忠旺的見面禮。”毛毛親切的看著娘,說:“那是他的工資。”
“那麼多啊?”春桃一下子收起了微笑:“你們那幾個合夥人知道嗎?不要讓他們說你偏心了。”
“不會的,張忠旺還認了亮亮做乾兒子,”毛毛咯咯咯的笑著說:“呵呵呵,張忠旺高興的不得了,說亮亮和他有父子相,也就是,他倆長得就是挺像的。”
“無巧不成書,有時候有些事情,還真說不清楚。”春桃笑著說:“那也許就是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吧。”
春桃就很耐心的聽著毛毛,把這次和周尖回去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給了春桃聽,春桃心裡欣喜不已。
“毛毛——你啊——”春桃娓娓動聽的說著:“你發現沒有?你辦事越來越像你高大爺了,不過你比他辦事還要婉轉些,他的脾氣太燥,要不是啊,他現在還活著。”
“我要是能像爺爺就好了,不行啊——娘——”毛毛嘆口氣說:“我爺爺那股正氣,我永遠也趕不上。”
春桃不由的感到有些吃驚,還是無可奈何的否定了,再不爭氣也不會幹出傷天害理的事,畢竟咱是出生在貧困家庭。
春桃深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