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走後,周尖膽戰心驚的不知道從哪裡出來了,賊頭賊腦的四處張望著,看到亮亮就給亮亮擺手讓他過去。
“你娘走了?”
“走了。”
“你娘給你毛毛哥都說了啥?”
“你去問問毛毛哥不就知道了嗎?”
“誰知道你娘咋臭擺我,”周尖很無奈的看一眼毛毛的辦公室,又心煩的看著亮亮,說:“我能去嗎?”
“嘁嘁嘁,去——吧,”亮亮結結巴巴的說:“吱吱——早——晚就是這一刀,嗤嗤嗤——長——痛不如短痛。”
“你說的倒輕鬆,”周尖埋怨的口氣說:“那我咋去說?”
“去吧——”亮亮推起身邊的壞架子車,飛快的往大春的修理鋪跑去。
周尖看著毛毛的房間,撓著頭皮急的圓圈轉,心想:這咋辦?不被毛毛訓的無地自容才怪,但是無論咋說也是自己惹的禍,還得自己扛,再說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們能厲害到哪去,不就是承認個錯?周尖就拉拉衣角,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塵,裝著膽去見毛毛。
周尖也不敢正視毛毛,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坐在凳子上,等待毛毛訓斥。
毛毛看看周尖,笑笑問:“尖伯,這兩天去哪裡了?正午連著上了兩天半,都頂不住了。”
“那秋葉不是來了嗎?”周尖瞟了一眼毛毛,又急忙低下頭,說:“我能惹得起她嗎?”
“那是啥大不了的事?”毛毛不以為然的停下自己的活,把賬本推一邊去,鄭重的對著周尖說:“不能怨你,願他們太沒主張,沒腦子,在咱大槐樹村誰不知道,你閒著沒有事,就喜歡讓村子裡咕咚出一點動靜,知道您老伯有這個嗜好,這個大夥都可以體諒,可是你想過沒有?戲沒演完就中途躲避,為人就不各自了。”
“……”周尖被毛毛挖苦諷刺的,那臉就一會紅的像豬肺;一會紫的像豬肝,騷的是無地自容,口張來幾張,就是無言以對。
“不是我說你,尖伯,在咱村子,私下裡就咱倆的關係的好了,我很小的時候就告誡過你,也沒人給你吃,也沒人給你喝的,你幹這種事到底是圖啥?你被高大爺的棍子給抽的輕?”毛毛很生氣的說著:“這是咱倆的關係,我才那這種話說你,換換二人,我懶得管他。”
周尖還是一口不吭,卻不停地點頭,偶爾抬起頭看一眼毛毛,表示接受他的意思。
“我聽秋葉嬸子給我說了,你說啥閒話不行,咋會說出那種話?”
“我一看玉霞和紅斌吃虧,打不過秋葉,一著急忍不住編出來了……”
“這種事不是啥好生意,也掙不到錢,年紀不小了,就此停做吧!”毛毛耐心的開導著說:“要是把誰惹惱了,人家真要是拉著你推搡幾下,你這老身子骨還能撐得住嗎?不要學憨了。”
周尖狠狠的對自己的臉上扇了一耳光,非常後悔的低下了頭。
“還是回去給玉霞嬸子和我紅斌叔把這事給說清楚,倆人現在鬧得過不成日子了,”毛毛提高聲音說:“我和你一起回去,他們不能把你咋樣。”
周尖就一個勁的點頭。
趁夜黑,周尖被毛毛領著回到了大槐樹村,周尖在外等著,毛毛走進了紅斌的家裡,玉霞和紅斌見是毛毛回來了,就急忙把毛毛讓進屋裡去,玉霞給毛毛倒上水,顯得非常親熱,紅斌也急忙搬來凳子坐在毛毛跟前,玉霞見到惡狠狠的瞪一眼紅斌,站在一邊;紅斌就和毛毛問起磚廠的事,毛毛和紅斌也談的親切。
“要不我也去你的磚廠幹活吧?”紅斌很生氣的說:“這個家我呆不下了。”
“為啥待不下去了?”玉霞說著就吵了起來:“疑心瘋,心術不正,鑽牛角尖。”
“你給我閉嘴,還要臉嗎?”紅斌瞪著眼,狠狠的看一眼玉霞,說:“狗臉——”
“我咋不要臉了?我咋不要臉了?”
“哈哈哈哈哈。”毛毛大笑起來,接著說:“你倆多大年紀了?也不怕別人笑話,你倆的事也聽我秋葉嬸子說了,還在自找氣生,就因為一句話,這個家就打算這樣散夥了?”
紅斌和玉霞看到毛毛大笑,也倒吃驚,倆人不解的看著毛毛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