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關係嗎?”舒爾卡有些不解,剛才那場手術與作戰似乎風馬牛不相及。
“當然有關係!”阿納託利醫生說:“你,以及傷員,你們剛才表現給她們看了……甚至我還可以說,面對失去自己腿,可能要比面對敵人要困難得多!”
舒爾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就像那名傷員起初寧願死也不願意失去自己的腿一樣。
之後幾天,舒爾卡不時在醫院裡幫忙,阿納託利交給舒爾卡的任務就是在有大手術的時候來安慰傷員幾句,或者去重症病房走一走,鼓勵他們面對自己的新生活。
在那裡,舒爾卡又見到了截肢的那名傷員,他恢復得很好,只是有些虛弱還無法坐起來。
“我叫謝寥加,舒爾卡同志!”傷員感激的望著舒爾卡:“謝謝你救了我!”
“不,我只是……說幾句話而已!”
“是的!”謝寥加回答:“但這些話對我而言很重要,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是這麼做的,在你面對敵人和傷痛的時候!你是我們的榜樣,舒爾卡同志!”
舒爾卡暗暗慚愧,他甚至不敢面對謝寥加的目光……如果是舒爾卡碰到這種情況,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勇敢面對。
當然,舒爾卡當然不會這麼說,這些傷員需要一種信念支撐他們活下去。
“其它人也都會這麼做的,謝寥加同志!”舒爾卡說:“不要放棄,你會堅強起來並找到自己的位置的!”
戰場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這天汽車帶來一名十分特殊的傷員……他被小心的抬上擔架從車裡抬了下來。
“舒爾卡同志!”阿納託利朝正在與傷員交談的舒爾卡大喊:“我們需要你來看看這個……”
舒爾卡原本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以為還是像以前一樣安慰需要放棄手或腳的傷員。
但是等他趕到手術室時不由愣了,一枚迫擊炮炮彈斜插在一名士兵的背部。
是的,舒爾卡沒看錯,炮彈不知為什麼沒有爆炸,而傷員還活著,只是疼得臉色發黑直冒冷汗……炮彈穿透了軍服,在鑽進身體後耗盡了動能,然後彈頭一截留在身體裡,炮彈有的穩定翼則留在體外。
“我們不瞭解炮彈!”阿納託利說:“我想知道……我們將它取出來時它會爆炸嗎?”
“我不知道,醫生!”舒爾卡回答:“事實上,它早就應該爆炸了,它之所以沒有爆炸,也許因為引信失靈,又或者是某個地方接觸不良,只要輕微的一點碰撞它就……”
然後阿納託利醫生就明白了。
“你該離開這裡了,舒爾卡同志!”阿納託利醫生說。
舒爾卡沒有拒絕這個要求,因為他知道,自己留在那起不了任何作用。
在別人眼裡,舒爾卡或許是個英雄,但舒爾卡不會因為“英雄”讓自己置於毫無意義的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