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中尉似乎直到此時才清醒了些,他從馬上跳了下來,從騎兵手裡接過軍官證翻開看了看,接著問騎兵:“你確定他就是‘突圍英雄’?”
“是的!”騎兵點了點頭,然後望了望舒爾卡和指導員,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捅了大婁子了。
騎兵中尉尷尬的將證件遞還給舒爾卡,說道:“對不起,同志,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舒爾卡從騎兵中尉手裡奪過了證件,咬牙切齒的問:“現在,我們可以拿回自己的武器了嗎,中尉同志?”
“當然!”騎兵中尉點了點頭。
指導員則施施然的走了上去,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本子和鋼筆,用冷冷的語氣問:“您的姓名,中尉同志!”
騎兵中尉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就像樹枝上的積雪一樣。
“這是個誤會,指導員同志!”騎兵中尉身形都矮了半截:“德國人很狡猾……”
“姓名?”指導員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騎兵中尉的話。
“伊裡伊奇,指導員同志!”騎兵中尉無奈的回答。
“部隊番號?”指導員繼續冷冷問著。
……
舒爾卡知道,指導員這是動了真怒。
所以,這個騎兵中尉從這一刻起,他的前途就堪憂了。
“我想我需要感謝你!”舒爾卡走向那名認了他的騎兵:“否則這會兒我們很可能已經成為冰冷的屍體了!”
“這是應該的,少尉同志!”騎兵回答:“少尉同志,不知道我是否能為伊裡伊奇中尉求個情?”
“可以!”舒爾卡回答:“但不會有用的!”
看著騎兵疑惑的眼神,舒爾卡就解釋道:“就算指導員同志願意放過他,別人也不願意放過他的,明白嗎?”
騎兵沒說話,他知道舒爾卡說得對,伊裡伊奇中尉犯的錯已足夠他上軍事法庭了。
部隊像潮水般的湧向特維爾,德軍在蘇軍的兩面夾擊下全線崩潰,前方很快就傳來了兩軍會師的訊息。
歡呼聲很快就響徹整個特維爾。
舒爾卡回到了裝甲列車裡,和指導員互相點起了一根菸,然後望著窗外依舊有一聲沒一聲的炮火,一陣疲憊感從心裡油然而生。
如果說,以前身處在戰火中的他一直處在恐懼和掙扎中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厭倦了。
他厭倦了這種殺戮,厭倦了這種危險,更厭倦這種有如野獸般的殘酷。
但是,他無力與這個世界抗爭,只能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隨波逐流走向前方。
舒爾卡不知道結果是什麼,他只知道,生存對他來說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