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說法可真奇怪,黎川暗自嘀咕道。
不過就算不知道對方在煩惱什麼,但觀其表情,想必這煩惱真的很叫他頭疼罷。
“怎麼了?可是那小少爺藏得緊,叫你們難找。”
“若真的單純地藏就好了。”顧業輕嗤了一聲:“就怕他是出了什麼事,根本就無處求助。”
這小少爺不是翹家出去散心了麼?雖說他的情況特殊了些,但觀其過往種種,也非好欺負的軟柿子。
只是外出走一圈,對方手上的東西不少,想來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才是。可怎麼聽顧業的意思不是這麼回事兒?!
儘管黎川也算是宗家培養的門人,但他只是外來血脈,很多事情都不大清楚,更何況前些日子他尤自顧不暇,又怎生騰得出精力關注別的事情。
而顧業與他則不同,對方可是切切實實的顧家人,身負顧家的血脈,總歸與宗家親近許多,知道的也多一些。
在這些事上邊對方是不會胡說八道的,這般毫無顧忌地反應,想必真的是亂了分寸。
“以往道君也不確定,加之被當下的事情拖著,只派了心腹前去接應。可沒想到……前些日子才發現那心腹有問題,把小少爺的事情都眛下了。現如今小少爺的線索全斷,道君這邊又聯絡不少,自然急得很。”想起宗家那邊至今仍是兵荒馬亂地景象,顧業有些滄桑地哀嘆了聲。
“心腹?有問題?”黎川有些不敢置信:“你說的不會是馬建堂那傢伙罷?”
黎川也跟過凌虛道君一陣,顧業這話太有指向性了,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是。”青年就知道瞞不了,況且他本也沒想過要瞞。他其實也有些難以理解,就馬健堂這傢伙竟也會出問題,估摸著道君心裡頭也不太好過罷。
“那他……”黎川無言,就問了這麼一句,有些卡殼了,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他死了。”
兩人都瞬間沉默起來。
“那日道君得知此事去尋他……不想人已經自絕於洞府了。臨死前他將一對年幼的兒女都送了出去,道君找了找沒找到便罷了,他的道侶……也一同殉了。”顧業實在無法理解他這師兄為何會想不開做出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明明一家子活得無比幸福,現下卻成了這樣七零八落的模樣兒。
道君心胸寬廣,也沒想著拿兩個孩子出氣,想著也算緣分一場,有什麼事情也牽扯不到孩子身上。不過人家做父母的早有打算,既他捨得下,就隨他把罷。
此事過後凌虛道君可謂是急火攻心。這都什麼糟心事兒?!疼愛的孫兒不知所蹤,生死不明,培養多年的弟子也不知緣何犯下大錯,過後也不解釋一場,直接就斷送了自己的命。
凌虛道君這短短几年可謂是操碎了心。
“總歸有他的理由的。但錯了就錯了,總要付出代價的……這世上就沒有人不難的。”黎川這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面上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