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東西你打算怎麼辦?”兩人聊了一陣,顧業才將話題重新拉回他其實相當關注的某個點。
“我打算……”黎川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忽然間頓住了,眼眸有些沉。
“我打算把這東西送回去。”他終是道,也似乎想通了什麼,鬆了口氣。
而對面的人才是真的鬆了口氣。看來他這位弟兄失去的只是修為,而不是腦子和理智,不然他就真的是夾在中間,難了!
“還以為……唉,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我就不便多說了。”顧業嘆了口氣,竟跟黎川的反應一般無二,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兒。
“怎麼?”黎川撇了青年一眼:“你莫不是以為我會選擇把這東西眛下來?”
顧業雖沒有多說什麼,但他顯然用沉默來回答了對方這個問題。
黎川自嘲一笑:“是,我剛才確實有那麼一瞬間產生了某種偏見念。但也就這麼一想罷了,我還不至於連基本的是非觀念也一同丟失了。你就把心收回去罷,不是我的,我也不會自取的。”
顧業面上頗有些尷尬:“我這不是怕你做傻事麼?”至於對方所說確實生出偏念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寶物在前,動心是正常的,沒有什麼人能全然抵禦。對方動心卻也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也依舊是過往那位真君子。
他這個弟兄當真是命苦,一路走來多有坎坷,這些年就沒有真正順暢過,如今更是遭遇這樣困頓不得進退,就連他是個旁觀的人都不忍卒看,也不知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說實話,若是對方剛才真的開口求他這個事兒,他說不定可能真的會心軟。不過他明白就好,他也不必捨身為友,明知故犯了。
“你不必擔心。失去的東西,總有一日……會堂堂正正地拿回來,我是不會就此放棄的。”黎川沉默了陣道。
他本就是從低谷一步步爬上來的,本就經歷常人不曾受之苦,他都能這樣走到今日。不過是再一次而已,何須有懼?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陣,一室寂靜,沒人說話。
好一會兒,情緒似乎已經沉澱下來的青年嘆了口氣。
像是要打破眼下這種不尷不尬地氣氛一樣,黎川自動提起另一個話題。
“對了,我記得你半月前來來過一回,怎生又來了?才隔沒多久。”
司南城不是宗家重要的駐地,所以那邊來人一般都不會太頻繁。更何況他在這邊鎮守,就更不必擔心才是,難道……是為別的什麼事來的。
黎川的疑問很容易解答,也不是什麼秘密,沒必要遮遮掩掩。
“道君讓我過來的。”顧業似乎有些苦惱的樣子,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
“莫不是那位小少爺有訊息了?”不想黎川倒是反應很快,立馬從中解讀出某種不一樣的資訊。
“唉,是……也不是。”顧業有些苦惱地吟了一聲,似乎略有些頭疼的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