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雷得外焦內嫩,站在那裡半響才想起來罵人:“臥槽!張明朗你大爺啊!你吃完東西不洗手不整理一下自己就往我‘床’上爬,我今晚怎麼睡啊!”
張明朗很快坐起來,一副我的顏值高我很帥‘迷’死你的表情,眼睛亮得跟半夜裡面的賊似的,盯著我就問:“陳三三,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先去洗手整理一下自己,我就能在這裡睡嗎?”
我簡直為他這樣的奇葩思維鼓掌了!
趁我愣在那裡的當口,張明朗忽然飛奔過去洗手間搗鼓了不到兩分鐘就跑出來說:“洗好了,我現在可以睡覺了吧?”
我徹底無語了。
雖然他不耐其煩跟我說他跟黃思敏不是真的情侶,但是我依然感覺他現在留宿在這裡不是很好。
一個‘激’動,我跑開拉開‘門’衝他說:“張明朗,你要沒什麼正事要說,那你該走了。說什麼狗屁的擔心我,就一無恥蹭飯的!”
張明朗卻穩坐在‘床’沿上,淡定地說:“不找個藉口,怎麼見到你。反正現在我說什麼都不走,怎麼趕都不走。”
“那我拿掃把掃你出去。”說完,我砰一聲關上‘門’,跑陽臺去找掃把。
用掃把把人掃出去這話,我跟李雪梅學的,以前我稍微不順她的意思,她就罵要掃我出‘門’,用掃把掃,是表達將一個人掃地出‘門’的決心。
誰知道,很突然的,我被張明朗從身後抱住了。
他的頭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說:“陳三三,你就為我破例一次行嗎?我實在忍不住想要跟你呆在一起。我就呆多一陣,又不對你動手動腳,都不行啊?”
偏偏我剛才還把自己掛得跟聖人一樣高,偏偏我覺得我簡直就是白蓮‘花’道德的楷模了不想染指別人的男朋友,哪怕只是形式上的掛名男朋友都好,然而偏偏我特麼的太容易對他心軟了。
遲疑了一陣,我說:“好吧,你呆多半個小時,然後該幹嘛幹嘛去。”
聽到我鬆口了,張明朗又很高興的樣子坐到我‘床’上去。
不知道為啥,我還是有點手足無措,最後開啟了電腦,看《破產姐妹》。
電腦是前一段時間淘的二手貨,便宜實用就是有點笨重佔地,被我設定在‘床’的對面一張小書桌上面,電腦後面就是窗戶,對面還住著一對夫妻呢,所以我貼了海報,經常關著窗。
開啟了電腦之後,我怕張明朗這樣的土豪第一次呆在這樣的寒舍,會悶,我就順手把窗戶也開啟了一些。
天冷,最喜歡裹著被子看電視了,感覺人生這樣才有希望。
不過今晚有點奇怪,我裹著被子盯著電視,張明朗就坐在旁邊盯著我。
最後我被他盯得簡直表情都僵硬了沒辦法了,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沒見過活人嗎?”
張明朗把錢包什麼的全部掏出來丟在‘床’的另外一邊,開玩笑的語氣說:“活人見過很多,那麼漂亮的沒見過。”
我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怎麼的,忍不住瀰漫著一陣陣酸味回了一句:“你見過的美‘女’應該很多吧。”
就因為這句話,張明朗忽然湊上來,不容置疑地伸手隔著被子抱著我,輕聲說:“在我的心裡面你最漂亮啊,哪怕你覺得我見的其他‘女’的都比你漂亮,可是沒辦法,我還是覺得你最漂亮,估計是我眼瞎吧。”
誰不愛聽好話,可是偏偏最後那句,聽著就不算好話,我白了他一眼。
張明朗嘿嘿笑了一聲說:“我怕太誇著你,你意識到自己很漂亮,就會考慮跟著我,會不會虧了點。”
我簡直無語了,什麼理論!
又是丟了一個白眼過去,張明朗突兀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於這句“對不起”,我居然無言以對了半響,才說:“不怪你。我們分開太久,每個人都有自己現在的生活際遇,我可以理解。”
張明朗卻一下子放低他的身體,完完全全伏在我面前的被子上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忽然想起來,張明朗那天晚上,在我‘激’動之下,把那兩條簡訊甩給他看了,所以他說對不起的意思,大概是覺得是他連累了我遭遇了噩夢?
今天重遇,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件事,因為每每想起都讓我難受得死去活來,而張明朗也似乎在避開,大概他也是怕我難受。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陣,他又繼續說:“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那時候就不該睡得那麼死。如果你看到簡訊跑出去的時候我能醒過來,如果我發現你不見了趕緊找出去,如果如果,我設定了很多個如果,卻讓我更加怪責我自己。所以陳三三,後面的日子我用我的一生賠償給你,但是我需要一點點時間,你還要再等等。”
我嗯了一聲。
張明朗又是沉默了一陣,冷不丁地抬起頭望著我說:“陳三三,我再湊近一點行嗎?”
卻還沒等我回答,張明朗忽然湊了上來,在我的臉上飛快地留下了一個蜻蜓點水。
我的臉上瞬間像是飛起了紅霞,熱得有點發燙。
我推了推他,居然用那種嗔怒的語氣說:“對面住著人啊,窗戶開著啊。”
張明朗掃了一眼那個窗戶,忽然一躍而起跳下‘床’去,飛快地走過去把窗戶拉上,,將那部《破產姐妹》按了個暫停,又啪嗒把燈關掉,這才又蹦到‘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