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這個世間啊!”蔣慶之喃喃自語,帶著些許感慨,走到城門前。
正因為忐忑,所以他沒告知京師自己準確抵京的時日。
“你是個聰明的。”夏言說道:“收歸雲南治權乃是大功,可功勞太大不是好事兒。那些人正準備把你抬得高高的,時機一到便把你從雲端高處踹下來。”
站的越高,尿的越遠……不,是摔的越重。
蔣慶之深諳這個道理。
再有,迎來送往那等事兒他也不喜歡。
“對了,我忘了一件事兒。”蔣慶之說道。
“何事?”
“在捷報中忘記寫上擒獲東籲國主莽瑞體之事。”
“你……”夏言捂額,“你這是要讓京師再度震動不成?”
他們一行人都帶著兵器,按理該查問,可半晌沒人過問,蔣慶之把目光從城頭收回來。
“怎地,不查驗了……”
他的話戛然而止。
“站好!”一個總旗在踢打著自己的麾下。
數十軍士手忙腳亂的站好,總旗官過來,行禮。
“恭迎伯爺!”
數十軍士齊聲道:“恭迎伯爺!”
蔣慶之一怔。
總旗官抬頭,眼中都是灼熱。
那數十軍士的眼神都是如此。
蔣慶之微微頷首,“多謝。”
那些行人商旅避在兩側,有人不認識蔣慶之,便嘀咕,“這是哪家權貴,竟然能令守城的軍士專門列陣相迎。”
“閉嘴!”有人喝住了他,見他不服氣,便說道:“這位便是長威伯。”
那人愕然,“便是收歸雲南治權的長威伯?”
“正是。”
那人羞紅了臉,“是我錯了。”
蔣慶之進城了。
訊息傳到了西苑。
“他回來了。”
剛過了一陣好日子的嚴嵩悵然道:“咱們的好日子,怕是要結束了。”
崔元苦笑,“他帶著墨家橫衝直闖,弄出來的爛攤子卻是咱們在收拾。”
嚴世蕃說道:“這日子過的太平靜也不好,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蔣慶之若是在外待幾年,那些人便會把目標對準咱們。”
這個道理嚴嵩自然知曉,可這陣子實在是太平靜了,令他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