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富城就笑的格外開心,“咱們採買的人問了,那邊說,昨日成國公交代,此後公子便是他的親兄弟,公子的吩咐,便等同於他的吩咐。”
總算是拉攏了一個軍方大佬,重量級的勳戚。
“老富。”
蔣慶之走出書房。
“老奴在。”富城跟在身後。
“咱們要把朋友弄的多多的,如此,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那敵人……”
敵人不該是少少的嗎?
“咱們的敵人,怕是少不了。”蔣慶之說道。
“不算多吧?”富城覺得最多是嚴嵩父子,外加一個陸炳。至於崔元,大把年紀,說不定啥時候就去了。
“會很多的。”
是什麼在影響大明國祚?
是什麼在拖拽著大明往深淵跌落?
是那些趴在大明身上吸血的蠢貨。
要想讓大明活五百年,就得把那些蠢貨壓制住。
那反彈自然可想而知。
只是想想,蔣慶之就頭皮發麻。
他偶爾也想躺平,可大鼎每每在這個時候發光。
彷彿再說:想死否?
想死就說,鼎爺成全你。
而且,蔣慶之想回去。
回到那個他不怎麼喜歡,但卻也不討厭的後世。
……
“……長威伯說,俺答二十餘年來持續不斷侵襲大明,這不是一個友善的姿態。骨子裡他依舊想重現昔日蒙元榮光。”
嘉靖帝盤腿坐在蒲團上,彷彿睡著了。
但稟告的內侍卻不敢怠慢,繼續說道:“至於俺答為何不長驅直入,長威伯說,那是因為草原內部依舊紛爭不斷,攘外必先安內,在完成內部統合之前,俺答不會大舉入侵。”
嘉靖帝睜開眼睛,“嘉靖二十二年,俺答解決了青海的對手,此後再無大敵,為何直至今日還不入侵?”
內侍說道:“英明不過陛下,長威伯說,雖說俺答看似統合了草原大部,可內部依舊矛盾重重。他需要一個共同的敵人來促使內部意志統一。”
嘉靖帝輕咦一聲,“這話……也就是說,俺答用大明作為磨刀石,讓內部同仇敵愾。”
“是。”
嘉靖帝閉上眼,“他可說了,俺答何時會動手?”
“奴問了長威伯,他說……”內侍努力回想當時的蔣慶之。
少年抖抖菸灰,用那好聽的聲音,篤定的道:“若是大局不變,兩到五年,俺答必然大軍南下!”
“兩到五年……”嘉靖帝突然笑了,“他還真能掐會算?不過這份心思,這些剖析,卻強過了許多所謂的知兵之人。”
“陛下。”
嚴嵩來了。
接著是朱希忠,崔元,陸炳……
這就是嘉靖帝身邊的心腹群體,大明的大事兒,就是這個群體決斷。